时询显然不喜欢这些不干净的话,一道灵气印子直接打向郭冉冉的脸,带着灵一在众人恐惧而又敬畏的神色中回了宿处。
“天啊,他刚才对郭家的二小姐动手了!”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在郭家的地境对郭家人动手,这份胆识实在是高!”
“高也得看他还有不有命享呢!”
“……”
众人间七嘴八舌,而此刻跌坐在地上的郭冉冉捂着半边脸,却更加惊骇,脑中一阵一阵回响着旁人都听不见的传音:“那个时候?怎么会有那个时候。你以为,郭家这几年的歪门邪道,就一定能帮你们?”
时询从灵一手里接过兔子,一路摸着它的脑袋回了别院,到时却发现顾遥和凌霄还未归来。
时询有点烦闷,他今日惹了郭家的人,依着那郭冉冉的性子,以后几天未必会清净,他倒不怕自己有什么麻烦,只觉得扰了顾遥特别不好。他的顾遥那么认真,如果再添些麻烦事来,岂不是平白生事。
一旁的灵一倒是沉稳的很,一副老气横秋的情态,将假正经学得十成十:“不要担心主人,顾遥给你撑腰呢,何必怕那个凶丫头。”
灵一从小就是放养,小时候,自个儿在里界乱跑,翻山倒水的玩了个遍,后来霓凰又和它一块儿疯。现在下了界,什么人□□态它都能自己从别人身上学来,虽然是个照猫画虎,但倒不用担心它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
想起刚才的事情,他觉得比起灵一,自己倒更像是会惹是生非的那一个。
这会子,玉兔已没有方才那么哆嗦,只是时不时还在发着抖,时询又好气又好笑,手上便不知轻重了,玩闹着撸了兔子两把毛:“瞧把你吓得,等会让凌霄看见了,指不定以为怎么欺负你了呢。多少也是个上神,你怎么不练练你的胆子。”
玉衍“叭”一口咬住了时询的手指,不轻不重,嘴里嘟囔着:“怪我咯?怪我咯!从前你还怕我吓死,这会子倒又怪起我胆子小了!”说罢,羞得沿着时询手指来来回回啃着,像啃萝卜似的,三瓣嘴砸吧砸吧的。
没一会,顾遥先回来了,腰间身上挂了一堆零零碎碎,各种成串的玉石碎料和菩提根缠了一身,还有些奇奇怪怪说不上来的东西。
他拆了身上的杂物,随意堆了一桌,极不温柔地扯了还在咬的玉衍,一手拎起它的耳朵来:“干嘛呢你,嘴巴不要了?”说完拿着另一只手在玉衍的兔子脸上瞎胡撸起来。
可是还没动作两下,顾遥便察觉起不对劲来,兔子还在隐隐发抖,不像是平常胆大肥天的样子。于是便把它安安稳稳放在桌上了,一把一把地顺毛,疑惑的眼神朝时询投去:“这是怎么了?平常从未抖得这样厉害的。”
时询蹙着眉,想着还是不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顾遥的好,正准备胡编乱造理由一番呢,灵一的嘴却又痛快起来了:“刚才我们被欺负了!”真真是立竿见影,一句话概括了一整件事。
还未等他想开口解释什么,灵一便一轱辘嘴,连气都没喘上几口,声情并茂顺便添油加醋地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就这么兜出去了。
时询望着他不断开开合合,真是半点都插不进去,怎么从前没发现他这么能说呢。
话都被灵一说完了,时询也不知作出什么情态才好,只能淡然然地坐正了身体,小口饮着茶水了。
那人说不上是生气,整个姿态都是平静似水,连一点儿波动都没有,目光只这么丝毫不移地一直看着他。
这是个什么意思?
时询想着他今日是惹了郭家,大不了来个仇怨相加,鱼死网破罢了,只要碍不着顾遥的声誉,是让他立刻离开别院他也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时询便以一本正经的神态认真地分析起来:“今日我做过了,郭家若是深究,一定会牵扯你,不如我离你远些…”
就这样说还没说完,时询无意间抬头,这么一瞧却让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顾遥的脸色在他说话的时候已变得格外沉重,鼻尖转瞬变得微红,眼眶里蓄满了泪,再多眨一下眼,泪珠就立刻能啪嗒啪嗒溅落出来。
“这,这怎么了?小时候都没哭过,现在可哭个什么劲啊?”时询也是慌了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要离我远些?”顾遥气的哪里是时询惹了郭家人,明明气的是这人自己,惹了郭家不跑到他身边求庇护反而变着法儿要和他摆脱关系。顾遥以为这个人不会再这么容易扔下他了,可现在呢,他说远离就要远离,真是不把他圈起来,他就没有那点自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遥:(护妻攻哭唧唧…)你…你…别走…
时询:我没走
顾遥:(抱着继续哭唧唧…)
时询:(没脸看…)我真不走
第27章 平阳(七)
忙着擦眼泪的时询哪里能细想,顺着就回了他:“没说没说,我不丢下你,只是住远一点而已。”
顾遥见时询惊惶无措的样子,一丝带着算计的兴奋在他嘴角勾起,目光灼灼,默然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收起这些表情,顾遥端着之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