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森柏今天要是穿这身进去,非得把人丢到人民大会堂去不可,别再碰上市里那几位奥迪a6级的官儿,瞧她气就把她手里那几个旧区改造项目“执行无力,重新招标”了。
“车钥匙给我,我买衣服去。”林森柏满头黑线地搭着师烨裳的肩,低声道。
师烨裳幸灾乐祸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坏心眼地笑起来,“我记得,我的衣服你合身吧?”
“谁要穿你那些老古董,我要买公务装啊公务装。”
虽然她承认师烨裳真的已经是j,i,an诈到连衣服也叫她诈了去,永远一身繁锦重华的唐装,参加时尚派对也行,参加商务酒会亦可,甚至穿着打高球打麻将都不算过分,只需要进什么门换什么鞋,一切搞定,可她林森柏与唐装确实气场不合,唐装一上身,她不会像师烨裳那样自然地流露出飘然欲仙的味道,反而会情不自禁地显出乖张痞气来,况且同席同服,她还不想让人瞧出自己与师烨裳曾经有过的那段惊天地泣鬼神的j,i,an情….
“我也有公务装的好不好?小看人嘛你。”师烨裳说着,带她走进大堂旁一间不起眼的套房,拉开卧室里衣帽间的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挂满了裙裤齐全的各色礼服工装,甚至连看起来与师烨裳本人半点不搭边的运动服也没缺席,“挑吧,总有一件你喜欢的。”
林森柏看其中几件眼熟,嘴快地问:“这些都是张蕴兮送你的吧?啧啧啧,收藏得真好呢。”
“挑你的衣服,快开席了,挑完自己去宴会厅,我先走。”
“喂喂喂,师烨裳,等等,”林森柏拉住师烨裳的手,止住她转身离去的脚步,“你当初跟我分手是因为张蕴兮,后来跟许典分手也是因为张蕴兮,你别告诉我你快跟席之沐分了,原因还是张蕴兮。张蕴兮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就不能忘了她好好走自己的人间路,也让她好好走她的天堂路?”
师烨裳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过下巴,林森柏看不见她的表情,却知道她肯定不好过,可有些话当朋友的要再不说,就没人有资格有立场去劝她了。
“换你,能做到吗?”师烨裳沉默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语调平缓道:“她陪我走了八年,死前教会我为人处世,死后又将所有财产留给我,我就是为她服一辈子丧,也是值得的吧?更何况我没有。”
“那你就玩弄自己的感情,把别人对你的关心当作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师烨裳,我不后悔爱过你,我也不再爱你了,但席之沐这么好的人还配不起你吗?还不够让你觉得温暖吗?还不能将你从张蕴兮的y-in影里拉出来吗?”
林森柏言语激昂,手里却该忙什么忙什么,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得剩下内衣裤,随便从架子上取了身看起来款式还算过得去的黑色阔筒收腰公务装套在身上。
师烨裳抬起头,一张淡漠世情的脸上依旧笑得清风明月,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丫头,我说你最近真的很闲,一手抓华端竹,一手抓席之沐,是打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再说咱两分手是因为我要关窗你要开窗,咱根本睡不到一张床上吧?冤枉我也要找个更好的理由不是?”
林森柏知道自己在转移话题这种功夫上相比师烨裳还显路漫漫水迢迢,趁早在她没把自己说成无耻sè_mócǎi_huā贼之前打住才是明智之举,“死你的去,不想提就不想提,别每次抓我垫背,滚滚滚。”她双手按着师烨裳的肩,将师烨裳掰转,两人以小朋友们玩跑火车的架势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去。
17——无——
“汪小姐,我为你介绍个朋友,这是源通地产的林森柏小姐,”师烨裳转头向林森柏,手引汪顾,“森柏,这位是霍氏国代的第一行政副总经理,汪顾。”
林森柏平时暴发户当惯了,说话行事有些吊儿郎当,但在正式场合中必要的各种礼仪,她还是能轻松做得滴水不漏的。只见她五分热情,五分矜持地向汪顾伸出手去,“久仰汪小姐大名,但闻人不如见面,今天一见,霍氏最具潜力员工果然不同寻常。”
她倒不是在虚捧,汪顾今天穿了身深棕色的立领小礼服,内衬一件湖青色的丝质衬衫,看起来干练又不失文雅,很是符合林森柏的审美标准,那张脸嘛,倒算不得十全十美,至少与师烨裳比起来算不得十全十美,不过却是都市人眼中典型的美女,整体气质直接而明净,强势也温和,杏仁眼直鼻梁,樱桃嘴招风耳,发色自然,身材适中,既没瘦成骷髅骨架也没胖成波澜壮阔,年纪轻轻的女人一身魅力浑然天成,无需修饰也很漂亮,只是那立姿有些颓唐,眼神有些涣散,据林森柏估计,她是被霍氏国代折磨得够呛了。
林森柏哪里知道汪顾其实是刘姥姥逛大观园,目不暇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