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闻讯带领众人来到船头观看,看到如此多的水盗出现在江面上,吓得面如土色。他在荆州知州任上时也曾缉捕过水盗,只不过三五人而已,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况且这些水盗是否有大量后援藏于洞庭湖中都是未知之数,不由得责怪起船老大来,认为不该停船,直接凭借楼船高大优势撞去,或能闯出一条路来。
船老大苦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如果是一般的水盗船,哪怕他再多一倍,我一样会直接撞过去,根本不用理会他们。可这批水盗不同,您看这些小舟名为‘走舸’,每船十人划桨,最是迅速,大船立之人打出手势。
也不见任何多余动作,蒙冲甲板一人如大鸟般飞起直奔楼船而来,至一定高度时,右手轻拂船帮,轻轻落在楼船甲板之上,给人感觉就像扶着自家楼梯,一步跨到楼上。这一手轻功立时震撼众人,要知道在场几位的轻功最多也就能达到此人的一半高度,况且此人好像还有余力一般,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往他瞧去,想看看轻功如此高明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来人只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男子。此人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拍了拍外袍,走到近前,满脸微笑的冲众人施礼道:“耽误各位行程,实在抱歉。小弟这里先行赔罪了!”
众人惊愕万分。
青年男子又道:“不知哪位是刘琛刘大人?”刘琛只好走上前来。青年男子道:“在下洞庭陈天定。另外两位分别是弊帮八当家——分水猴蒋全,九当家铁桨章阿牛。听闻刘大人赴京高任,特来送行!”
刘琛忙称不敢当,心想你这就是先礼后兵啊!
果然,陈天定话风一转:“刘大人在荆州任上最能体恤民情,今日路过我洞庭地界,能否也赏我手下儿郎二两银子?”
刘琛心想看来正如船老大所言可以拿钱买平安,当下松了口气但又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忙问道:“少侠请讲,刘某必竭尽所能,就怕刘某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天定哈哈一笑道:“刘大人过谦了,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人群之中沈追星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个临时主人勇气虽然可嘉,只是自不量力。如果和陈天定动手,走不过三招。不由得进入“书童”角色,替他担心起来。要知道沈追星此刻的武功高低不好评论,情况复杂,但他的眼力绝对是第一流的。
此刻最生气的当属刘琛了。在他眼中本来挺划算的一笔买卖被儿子搅黄了,搞得现在非得动刀动枪,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对儿子喝道:“还不退下!这里没你的事。”可是心里知道,不论官场还是江湖,都讲究“脸面二字”,陈天定就深谙此道。如果儿子以江湖规矩挑战陈天定,当然无可厚非,因为同时武林中人。但现在变成官匪之争,双方都没有回旋余地。不过刘琛也心存侥幸,人的名,树的影,武当、峨嵋都是白道武林响当当的门派,或许这几个孩子真能擒贼擒王,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陈天定何等精明之人,眼尾一扫各人心中想法已经猜到七七八八,心想看来不立威是不行了,有人该流点血了。想到这里,笑容满面地对刘家骏道:“这位仁兄器宇轩昂,不知是出身武当还是峨嵋?想必定是使剑的高手,不知是哪只手使剑?”
刘家骏傲然道:“少爷我出身武当,家师上晨下风。至于我哪只手使剑,一会儿你就知道。”
陈天定笑道:“好,名家弟子果然豪气干云!不知仁兄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刘家骏不屑道:“划下道儿来!”
陈天定道:“十招之内,我要砍下你使剑的手。”众人愕然,刘家骏正在犹豫,陈天定又道:“我方只出我一人,你们三人一起来。十招内我不能砍下你握剑的手,或者我死在你三人剑下,算我输,立即走人,恭送各位离开。”又转身对蒋全、章阿牛道:“八叔、九叔替我掠阵,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许出手,否则帮规伺候!如果我死,不许报复,礼送他们离去。”说到最后时,语气严厉,二人点头称是。众人散开,清出场地。
陈天定本来有点胆怯,但对方如此托大,心想等我先了杀你再说。冲宋慕玉一使眼色,二人并剑攻向陈天定。石无畏虽感觉不妥,但形势非自己能控制,无奈拔剑押在二人身后。
刘家骏左脚踏前半步,长剑抖出剑茫,一招“千山竞秀”奔陈天定咽喉、前胸刺去,宋慕玉也不甘落后,一招峨嵋派的“飞流直下”朝陈天定小腹刺来,二人上来就不留手,全是进手招式,都想自己能抢先斩杀陈天定,扬名立万。
陈天定并不躲闪,双手上下一分,划了个完美的圆圈立时闯进二人身前,两支长剑贴身而过。同时左脚支地,右脚踹向刘家骏膝盖。如被踩实,膝盖立即粉碎。刘家骏只能退后一步,同时好再起长剑。陈天定空手应敌,却发挥了近身鏖战的优势。
刘家骏暂时的后退却给宋慕玉的左侧留下一个空隙,陈天定抓住时机右脚微微点地,身子向宋慕玉扑去,同时右手伸出两指“二龙戏珠”抠向宋慕玉双眼。宋慕玉右手长剑回割抹向陈天定脖子。刘天定左手四指轻轻拂过宋慕玉持剑右手手腕,感觉像一个陶醉于音律的琴师正用手指轻轻抚弄琴弦——“手挥琵琶”。
站在一旁观战的沈追星看到此处心里大赞。要知道沈追星的武学经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