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司机也不会开个灯,车里头暗的面对面都跟看鬼似得,绿幽幽的。林盟和我都坐后排,挨着,车子一会儿就溜出了小区路口。过了一会儿,林盟问我,“刚才那二逼你楼上的呀,你也够霉啊,遭上这极品。”
我一听他说苏横冠二逼,心里莫名就不爽了,“啧。二逼是你随便乱骂的么,我楼上的,又不是你楼上的,你瞎逼逼什么。”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每回只留苏横冠一个人自个儿走的时候,心里就跟吃了憋一样闷着,难受。
林盟继续说,“哟。自己说人家二逼还不许别人说,上过了吧?”
“上你妹。你能封好自己的嘴么?别让我讨厌你。”
这种不安感在林盟的挑拨下竟越来越有上升的趋势,我觉得坐立不安,怎么都不对。
“干吗?你不一向心直口快么,我就开句玩笑,就火成这样?”
火?我哪火了。我把脸一扭,“你他妈的安静一会儿成不成?别说话,ok?”
“成成成。我不说我不说,看来那二逼对你影响力还挺大。”
我再也坐不做了,“妈的。停车,他妈的听到没有,死老头,马上给我停车。”
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总之有种有气无处泄的憋屈。司机被我吓的不轻,慌里慌张地刹住了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极其突兀。
我打开车门大脚一迈下了车,把车门狠狠一甩准备往前走。
林盟拉下了车窗,“靠。顾勉,你搞什么玩意儿。你今天没吃药吧。”
我头也没回个,嘴里骂着,“靠,老子要吃什么药。老子又没病。都是那二逼,有事没事就过来搅老子的局。下次再敢冒出来,我不揍他一顿我就不解气。”
我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走了一段路。我也是醉了,脑子糊了在大马路上喊停车。这附近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没有。我现在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有句这么说的,绝路他妈的都是人自己给折腾出来的。
我走啊走,走到天都快亮了,可算是看到了一家加油站。一问地儿,靠,我他妈的居然到城郊去了,离我家有个几千米远一点也不夸张。
我问加油站的一个小伙子,“这边附近能不能打到的?”
小伙子仰头扶了扶自己的帽檐,“能啊,就是不多。”
我气急败坏地把自己的人字拖的人字都给蹬断了,早饭没吃,饥肠辘辘在加油站等到快中午才等来辆taxi。
我以后也是再不敢这么作了,搭回去的路程多久我就睡了多久。
那之后我天天几乎都能碰到苏横冠。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我几点上班,他也就几点出门。我几点下班,他就几点回家。出去倒垃圾的茬儿都能撞见他。可他偏偏就不和我打招呼,就当我是空气,透明的,走来走去,擦肩来擦肩去。
我操。他又是闹哪出,让我他妈的要怎么做,难道要我主动给他打招呼,老子做不到。
不说话就不说话,你有本事。
后来一个月我遂了我家王母娘娘的心回家过暑假享福去了。在家王母娘娘和玉帝老儿也没少把我批评,说我没事儿找个什么兼职,黑了,瘦了,人也丑了。我只想说,你们能不能别宠我了,没见着我都这副德行了,还惯我,再惯下去,等我抖出我是gay这件事,看你们怎么给老祖宗交代。
在家胖了几斤之后又要开学了,罗健早早就打了电话过来巴拉巴拉说,“你他妈的还不回来,我要搬走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和gary?怎么?有希望?同居了?”
罗健笑的那叫一个得瑟,“gary说准备娶我了,要我早点搬过去体验下新婚燕儿生活。”
我骂了句‘妈的’,说,“你就听他骗吧。到时候记得把床和床单都换了,谁知道他那里躺过多少别的什么人啊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