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发现自己的思路一不小心就跑到了一个诡异的方向伤去,林秋的眼角跳了跳,不敢再多想,只是默默地往远离柳含烟的方向挪了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垂下头做出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柳含烟见状,唇边的笑意更深,眼中的神色是少有的柔和。
这马车不比京城某些勋贵所使之物,极尽宽敞奢华,便是搭乘十数人也不显拥挤,虽然不至于到狭窄逼仄的地步,但这会儿往里头塞了五个人,却是显得有些拥挤,是以林秋的动作并没有太大,只稍稍避开了柳含烟的动作——他可没那个胆子,敢整个人都凑到顾临安的身边去。
其他人不知道,可身边这人是什么身份,他的心里可是门儿清的。他要是真这么做了,顾临安一个不开心,砍他脑袋玩儿怎么办?
哪怕曾经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已经崩毁得连渣都不剩了,但林秋对于这个坐在帝位上头的人,还是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的。
也不知是否猜到了林秋的心思,正低头思索着厉南烛的话的顾临安忽然抬起头瞥了他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总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惊肉跳的感觉。
难不成他在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得罪这位陛下了?
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林秋还是没能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只觉得满头雾水。
都说君心难测,这话果然不假。
“别怕,”见林秋出神,柳含烟轻笑着说道,“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林秋:……
他觉得,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从刚刚的那句话当中,听出了几丝宠溺的味道。
……去他-娘-的宠溺!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一个女人来宠溺!
但即使心里不停地这样念着,林秋的耳根,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僵硬着身子半晌都没能做出个像样的回应来。
看到林秋的模样,柳含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不继续为难他了,只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瞧得林秋浑身不自在,却又无处可避,只能把头垂得更低,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好不容易才从自己那乱成一团的思绪当中抽-出身来,何靖一转头,就看到了这幅情景,顿时有点傻眼。
他敢以洛书白的人品发誓,这绝对是他认识这个家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眼角抽了抽,何靖还没来得及对此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呢,就忽地听到外头传来一声蕴满了怒气的声音,就连正准备开口说话的厉南烛,都止住了话头,掀起帘子往发声处看过去。
察觉到厉南烛的动作,李管事特意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让她能够看清外头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马车此时已经靠近将军府了,街道两旁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只是,与先前顾临安与林秋前往城西时不同的是,这时候街上多了不少眼里带着好奇与忐忑的神色的男人,想来便是那些原先被拘在城西的人了。
“简直岂有此理!”说话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挽起的袖子底下,露出肌肉结实的双臂。她看着面前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一对浓黑的眉毛倒竖,面上满满的都是愤慨:“你家女人居然自己待在家里,让你出来找活干?!”
厉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