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写完论文才出去的,并且出去不久,因为手机都没带,电脑也还亮着。
果然,这时候门边传来了转动锁芯的声响,陶奚时立刻侧头看过去,门边的盛林野咬着一支烟,边点起烟边往她这儿看一眼。
他手里拿着一包刚拆的烟,陶奚时猜测,他刚刚是出去买烟了。
可是他,明明很久没碰过烟了。
气氛微僵,偌大的客厅安静至极,陶奚时看着他走过来,看着他俯下身,再看着他伸手拿起手机,好像要走,她反应迅速地拉住他这只手。
他没动,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模样,没什么表情,就那样看着她。
这一眼,让陶奚时觉得心里堵得慌,她直入主题地解释:“我之所以还戴着它,是因为……”
而他取下唇间的烟,平静打断她,“我不想知道。”
说话时,有烟草的味道,陌生的,疏离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时。”他仍这样喊她,几乎没有情绪波动,淡淡地说,“反正,你也很清楚,不论你怎样,我对你总是没办法。”
宋沉二十分钟前在电话里,苦口婆心,语气认真地对他说,“你和她谈谈吧,好好劝劝她,她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啊……”
“感情这事没法勉强。”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笑意凉薄,“我不会劝她,也劝不了她,更没有资格去劝她。”
“而且站在她的角度,我并不认为她做错了,即使有时候让我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但是她做什么都没毛病。”
就像他一意孤行地喜欢着她,喜欢这件事并没有办法左右它,也没有谁对谁错。
哪怕她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也不能说她这样是错的。
这日子,就这么过吧,柳暗花明是最好,精疲力竭也是应该的。
因为最后,他还是会站在她这一边,为她妥协。
前面是深渊,他就尽力拉着她。
如果拉不住呢,那就干脆陪她一起跳下去。
……
他越是轻描淡写,她越是觉得不对劲。
陶奚时这会儿还盘腿坐在地毯上,她撑着茶几站起身,坐得太久导致双腿发麻,腿一软差点没能站住,被盛林野伸手一扶才站稳。
他没来得及抽回手,她顺势拉住他的手腕,抬头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很是清晰,“我不喜欢他了,他不重要了。”
盛林野回视,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问:“那你喜欢谁,谁重要?”
她答:“你。”
几乎是同一瞬间,盛林野低头吻住她。
他平时吻她都是轻慢而耐心的,只有在情绪有大波动时,才会像此刻这样用了狠劲,又咬又啃,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他很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环着她腰的力道在不断地收紧。
陶奚时闭眼,他此刻用劲没个度,她吃痛地往后退了小半步,这一步,不知道踢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
他揽着她的腰,两个同时跌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