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任冉说道。
忽觉不对劲,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听筒里的声音。苏翌庭猛地明白过来,连走带跑着拐过走廊弯道。果不其然,任冉提了个公文包举着手机在走廊里走着,不时抬头看看实验室门上的门牌,怕是错过苏翌庭的办公室。
“任冉?”看着任冉走在教室之间的走廊里,苏翌庭一时有了难以名状的苦涩感。
还是当初的画面,只是学校换了个样,人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份感觉。
任冉看到苏翌庭,挂了电话放进提包里,加快了步子走近她。
“又是好久没联系了,翌庭。”
苏翌庭对着迎面而来的任冉一怔,微微张开嘴唇。刚才没见到任冉的时候有很多事想问她,真正见到她了倒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打电话给我不就是有事要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苏翌庭不认为自己能正面和任冉说些实质性的话,随口否认道。扬了扬手中的试卷,露出歉意的笑:“我一会儿还得去管晚自修,要不你先回去吧。”
早有预料是因为昨晚余可优的事情来问她。任冉也笑,不动声色地看她。
“那我先走了。”苏翌庭转过身,右脚刚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一股力量死死地钳住。
对方不动,她亦不动。
苏翌庭对任冉无礼的举动很生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另一个气流交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至苏翌庭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温热感。
“你又想逃吗?”
任冉在她的耳边轻轻吐字,手上的力量却不减半分。
苏翌庭偏过脸,冷冷地注视着她:“放开我。”
每次见到任冉,自己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任冉说的没错,她确实在逃,她想逃避种种被自己否定的事物。
“这一次,我不会放开手了。”任冉敛去笑,沉着嗓子说道。很严肃的样子,让人心里不由得生出寒意。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苏翌庭没说话,抬起拿着试卷的手,解开任冉困在另一只手腕上的力量,直着身子走到办公室门前,开锁按下门把手。
“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苏翌庭对身后的任冉说道。
苏翌庭进门后,找了把椅子让任冉坐下,从饮水机倒了杯温开水给她。随后坐到自己专属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等对方开口。
“其实你没怎么变。”食指轻轻击打着一次性纸杯的杯口,任冉看着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拼凑着接下去要说的话。
人长大了果真心思也就多了,连说个话都要想上半天。她有些看轻这刻的自己。
“怎么可能。”苏翌庭摇摇头。
任冉耸耸肩,没话说。
大概安静了几分钟,任冉再次开口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余可优。”
苏翌庭听到余可优的名字心中一紧,脸上却是风平浪静地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禁看向教学楼四楼最末端的那个教室,上课铃声刚响过,她还没赶到教室,不知道余可优有没有乖乖地写作业。
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任冉轻笑了一声,笑苏翌庭的言不由衷。
“你确实没怎么变,还像以前那样爱逞强,明明心里有感觉,还不肯承认。”
“任冉,你到底想说什么?”决意终止这段毫无营养的谈话,拿起桌上的试卷就要走。
“翌庭。”任冉按住试卷,“我一直想知道余可优身上究竟是哪一点让你如此着迷。昨天晚上我和余可优聊了很多,我不得不承认,她让我欲罢不能。”
触到苏翌庭满是寒意的目光,更是坚定了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的决心。
“我吻了她。”
啪……
话音未落,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任冉怎样都想不到苏翌庭的反应会是这般骇人,眼前的苏翌庭完全没有了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打了任冉耳光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双眼狠狠地瞪着她,任冉很庆幸苏翌庭是个理智的人,不然若是有一把刀,兴许这里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脸上火辣辣地疼,没用手去捂着,任它烧成一片。
“怎么了?心疼了?”语气轻佻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