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边一点儿。嗯……右边扯扯。行,下来,另一边儿。好,就这样!”
我一直按他吩咐做,叼着的烟烧到了烟屁股,吐出,正赶上何岩费劲的递给我阳光板。
何岩的脑子很不一般,早上我俩去早市买菜,他买了蚊帐和竹席。然后看见卖花儿的头顶支着阳光板,就问人家哪儿买的,我都没明白过来,他就让人家割一块给他,卖花的大妈从卡车上扯出一块,问够吗,何岩说足矣。就这样,他跟花摊儿买了一张阳光板,花摊儿。我完全莫名其妙。问他干嘛他也不说。然后回家,我们俩做饭吃饭,下午他画画儿我写东西,等太阳不毒辣了,我弹琴他就开始忙活。加上他前天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铁棍儿,现在院儿里这张床就……总之让他改造成一凉棚似的东西,还挺好看的。
“太满足了。”何岩傻兮兮的笑,然后进屋儿拖着竹席出来,铺上,接着去厨房找毛巾,擦。都搞好就开始往出运枕头。
二十分钟后,他跟条死狗似的赖在了床上,趴着。我特想给他按一尾巴。
“如何?”他隔着蚊帐问。
我没搭理他,继续弹琴。弹了一会儿,我点烟,看着趴在‘凉棚‘里面的他问,“何岩,这几年你找过别的男的吗?”
何岩半天没出声儿。睡着了?
“何岩!”
“啊?干嘛?”这回他倒是接得利索。
“我刚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没听清……”他声音跟蚊子呼扇翅膀儿的动静差不多一个分贝。
我起来,扯开他蚊帐,坐他边儿上,“我怎么觉得你听清了?”吐出口烟,我瞪着他。
他没抬头看我而是把头低下了,并且越来越低,有跟床面儿亲密接触的势头。
“你找过什么样儿的男的?”我不问了,答案不言而喻。可唯一不清楚的答案是,我好么泱泱问这事儿干嘛。
“就……男人呗,一个脑袋……两条腿……”他边说还边动手比划起来。
我愣有点儿接不上话了,说不出内心那种感触,就是火儿了吧?想抽他,可……举不起手来,只能变相用言语挤兑他,“你就哈着人家?不停对人家好?”妈逼白天你有病吧,你没完啦!
“没有!我干嘛对他们好我有病啊?”何岩猛然一抬头,俩眼睛圆溜溜瞪着我,好像挺着急。他急个j-i巴啊!
“你丫急什么,c,ao。”我躺下了,伸手弹着烟灰。
“本来就是,我还能逮谁对谁好啊?我就这么不值钱?”
“呦嗬,你这意思还有上赶着你的?”
“除了你以外,其他都是。”他特自豪瞥我一眼。
我侧身,翻过来,手支着头看着何岩,“有多少个其他?”我病了,那就犯病呗,反正我没心思弹琴了,鼓捣好几个钟头腻味了。
“你等我数数啊,一,二,三,四……十三,十四……”他扳着手指头数,十个指头用完再循环利用,继续数。
“我c,ao,你能……你是想当选美小姐吧?”
“你见过选美小姐长这个么?”他先对着我仰起脑袋手指了指他的喉结,“还有这个。”而后又叉开腿,手指了指裤裆。
“何岩你为什么喜欢跟男的搞?”我觉得再扯下去没边儿了,换了一个还算靠谱儿的问题。
问完,我看见他愣了一下儿,之后他对我笑笑,“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儿啊。”
我也笑了笑,他这回答让我说不出什么了。真的,颇有点儿天经地义的意思。
“诶……”我突然想问一特2特无聊特傻逼的问题。
“嗯?”
“你头一次跟……男的……”
“你问z_u_o爱?”
“嗯是。”我抓头,有些烦躁,“跟谁啊?”
“你……你问这个干嘛?”
“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扔了烟蒂。
“急什么啊?我就……就那次……跟你……就是第一次。”他头又低下了,耳根子有点儿发红。
“你丫绝对性别倒错了,脸红个蛋!”我趴下了,又点了颗烟。最好别让何岩看见我脸。
“我上趟厕所……”他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我趴在那儿,脸枕着竹席,枕一会儿估摸就不热了。
我不知道我问何岩这些个干嘛,他跟谁搞过,有几个,跟我一点儿关系没有。可怎么一想到他跟别人搞我就火儿?妞儿我都绕着雏儿走,赶上何岩我要求他……什么?
完了,去j-i,ng神病院吧,绝对有病了。
跟你……就是第一次。
一想到这话,我就挠头。
想想何岩那模样,可能真会有不少人喜欢吧,女的必然,男的,跟他一样有病的可能也喜欢。
何苦非贴上我啊?
再者,头一个就赶上我这么一……
他继续喜欢男的,也够认死理儿的。
何岩
我可能距离白痴没几步了,我真这么觉得。
跟白天说什么都行,什么想你上我想你干我之类的,说得那么顺嘴儿,可他问我第一次跟谁的时候,我居然就不好意思了。他说我脸红,我也觉得自己面部到耳根子都特别烫。真他妈有够傻,二百五,神经病。
好在我知道白天不是那种贫蛋无限的人,不会拿这事儿来挤兑我,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从厕所出来又往我那蚊帐软榻走过去。
他就趴在床边儿,叼着烟没往嘴里吸,就让它那么燃着。我本来想让他进去点儿,想想他那烟还点着,于是我越过他爬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