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文话没说完就被凌汐恶狠狠的打断,他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怀里的人眼神凶恶,脸颊上却是不自觉的飞上了两片红晕,显然是恼羞成怒了,顾子文不想真的惹恼他,于是乖乖地咽下了最后一个字。
凌瑶瑶,在凌汐看不见的地方顾子文的嘴角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上任教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给自己的独子取了这么个女性化的名字。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顾子文顶着被揍的压力还是忍不住向凌汐询问道:“你,之前那个名字是......”
“我爹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找人给我算了命,说要给我取女孩子的名字,并且在成年前把我当女孩子养才能平平安安的把我养大。”
凌汐对这件事显然怨念很深,要不是他以前被当女孩子养,现在和赵炀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尴尬。
“那你现在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字?”
“唔,我家旁边的那条河叫灵溪。”
“......”
比前任教主还要随便,你赢了!
不过话说回来,顾子文上下打量着凌汐,真想看穿女装的他,一定惊为天人,可惜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向凌汐提这种要求,只好自力更生自己想象了。
现在只敢发挥想象力的顾子文一定想不到,短短几天后,他就能如愿以偿。
“这该死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妈的。”
隐隐传来的说话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他们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郑重,这个点还有谁会来这山上。
两人起身无声的走到洞口,雨势已经减弱,递了个眼神,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轻手轻脚的攀附到一块巨石上,借着夜色的掩护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一行人足有十好几个,领头和断尾的四个人分别举着火把,因为现在雨下的不大火把并没有被浇熄,但是这些人不可谓不狼狈。
突然而至的大雨淋湿了他们的衣服,几层薄薄的布料全部贴在身上,被微凉的夏风一吹,透着一股凉意。原本就不甚整齐的头发被雨一浇更显凌乱,湿哒哒的黏在额上颈上,叫人很不舒服。
走在中间的那些人两两一组抬着简易的担架,担架上各躺着一个满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伤患,仔细看还能发现那些躺着的就是今天中午在酒楼里被凌汐教训的那伙。
凌汐被那在火光下分明的血迹刺激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一软竟是抓不住石块,幸而顾子文眼疾手快把人带进了怀里,他才没有直接跌下去。
“谁?”那行人中的一个大喝,显然是听到了他们这边发出的动静。
顾凌两人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弱了不少,生怕被他们发现踪迹,现在可不是打架的好时机。
“是你听错了吧。”
听到兄弟这么说,先前那人也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耳边除了雨声之外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大概是吧。”
“就说你疑心病太重吧,附近的人知道龙虎寨的存在,哪个敢上山?”
“说的也是,快走吧,张超他们还伤着呢,得赶紧治了,明天多找些兄弟下山,把那两个欺负人的混蛋好好教训一顿!”
说话声渐渐减弱,慢慢地听不见了,偷听的两人这才回到原来的山洞。
“真是没想到这山上居然有一条这么隐蔽的山道。”
这山道和之前的那些并未连接在一起,看来是有人故意把山道隔成了两段。
“那什么龙虎寨,听名字就是土匪窝吧。”
“怎么,顾大侠想要除暴安良了?”凌汐看向正在擦着身上雨水的顾子文,调笑道。
顾子文回望他,看到正顺着凌汐脸颊往下滑的雨水,顺手帮他擦了。“除暴安良也得知己知彼啊,先下山打听一下龙虎寨的情况再做决定。”
刚刚出了山洞,两人现在都是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虽然习武之人并不会因此受凉,但是衣服黏答答的粘在身上总是不舒服的。
“等着。”
顾子文说完转身又冲进了雨里,凌汐探着脑袋看他迅速的捡拾了很多粗壮的树枝,然后又钻进了山洞里。
凌汐捡起一根潮湿的树枝,满脸嫌弃:“这些不是湿了吗,抱回来做什么?”
顾子文得意地笑笑:“这你就不懂了,看我的。”
把树枝全部放在地上,顾子文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三下两下就把树枝外面一层全部削去,露出干燥的内部。
顾子文一边削一边对好奇的凌汐解释:“雨下的时间不长,所以这些树枝你看着全部都湿了,实际上里面还是干的,可以生火。”
凌汐闻言点点头,心说原来还可以这样,长见识了,看来以前顾子文没少往山里跑。不得不说凌汐从某个方面来说真相了,毕竟白云宗就是建在山上的......
削好树枝搭成堆,顾子文用火折子点燃了这个看着不甚靠谱的火堆,看着火苗慢慢变旺龇着牙招呼凌汐:“媳妇儿过来烤火啦。”
回应他的是凌汐踹过来的一脚。
第二天一早他们如愿看到了期待中的日出。红彤彤的太阳照耀得天边一片艳红,万丈霞光下是层层叠叠的云彩,颜色醉人,像是咸鸭蛋黄中流出的那一汪油。
两个人并肩坐在经过一夜已经被风吹干的石块上,好好的欣赏了一下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没有旁人怪异的眼光,没有那些烦心事的干扰,一切美好的让人想要时光停驻。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