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昨晚找医生给你看过,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吓得吧。”
“吓得把打别人打进医院?”
夏为低头猛喝饮料,杨亦遵见他态度敷衍,也懒得再问。
“你是公司将要重点培养的新人,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
“以后生病,去找这个姓梁的医生,让他上门看,不是急病,不要随随便便去医院。
“还有,大马路上和人斗殴这种事,我不想再听见一次。”
夏为:“我知道了。”
杨亦遵说完就有些不耐烦,去厨房端汤。夏为想了一下,十分有客人自觉地去餐桌前坐下了,没去帮忙。
这屋子应该是从来不待客的,连个多余的拖鞋都没有,夏为动了动脚趾,凉拖是杨亦遵的,比他的脚足足大了一圈。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东西,气氛尴尬到夏为都忍不住开始找话题。
“电影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吗?真的是我和于柳?”
杨亦遵不答,目光极快地在他喝水的吸管上一扫而过,那里被夏为下意识咬瘪了。
夏为敏感地察觉到,心中微微一怔。
他在试探我,夏为想。
“是,”杨亦遵说,“有意见?”
“有。”
杨亦遵做了个“你说”的动作。
“我觉得管清溪比于柳更合适。”夏为认真地列举了管清溪的优点,“他阳光,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更符合角色的人设……”
杨亦遵盯着他说话的样子,脑中不可控制地又想起某个人。确实太像了,不单单是五官,还有语气、神态……他认识岳木的时候,岳木已经二十八了,他并没见过岳木年少时的模样,但单凭想象,岳木再年轻个十岁,大概就是长夏为这样的吧。
“您在听吗?”夏为问。
“看来你对他很有好感。”杨亦遵道。
夏为:“……”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饭,夏为便借口没带哮喘药说要回去,这地方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杨亦遵显然没玩儿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食指放在唇边,反复打量他,往他裸露的脚踝上瞟,那目光,要多赤裸有多赤裸。
夏为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了,生怕杨亦遵下一秒会把他拎走,扔到卧室去关起来。幸好,杨亦遵不是变态,是他想象力变态了。
“我送你。”半晌,杨亦遵起身,去抓车钥匙。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杨亦遵放下钥匙:“那就一起走走吧。”
夏为完全是自作孽,好在这位置离他家也不算太远。今天不是工作日,这个点行人还不多,他那双过大的拖鞋几乎靠脚趾头抓着走,一路硬是走出了谐星的气质。
走了半公里,杨亦遵实在受不了了,拐进路边一家运动品牌专卖店,让服务员给拿了双球鞋给他。
“我鞋子到底扔哪儿了?”夏为问。
“去问管清溪。”杨亦遵走在前面。
两个人一路没再说话,夏为是怕多说多错,杨亦遵本身话就不多。
一直送到宠物店,杨亦遵站在门口,等夏为过来开门。
此时还不到九点,吉雅多半还在睡,店门紧闭着。夏为磨磨唧唧地拿出钥匙,终于意识到,杨亦遵是想进去观摩。
大门开了,无常“汪”了一声,从门缝里挤出头来。
夏为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它的毛,动作十分亲昵:“乖。”
杨亦遵神色不定地紧盯着夏为,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那只金毛,半晌,眼神暗了下去,后退了半步。
“那些人可能还会来找你麻烦,最近在家待着吧,公司会彻查这件事。”
说完这句,他像是披回了那层寒霜,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身后再也听不到动静,夏为才起身,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把无常塞回门里,对着二楼的窗户大喊:“管家婆,把狗拴好,我要进来!”
他话音未落,大门“嘭”的一声从里面开了:“干什么?一大早的。”
“你没在睡啊。”夏为挤出笑容,指向无常,“那个狗……”
吉雅打着哈欠,把无常赶回里屋,同时指了指桌子:“那东西是你的?”
那上面放着一只戒指,应该是洗过,看着很新。
夏为拿起来,觉得非常眼熟,近期在哪儿见过。
“这是哪儿来的?”
“无常肚子里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