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泡我。”
“噗——”
我一口水喷得老远,惊道:“什么?”
“他要泡我。”卫衡说这话跟说‘明天我准备吃西红柿炒鸡蛋’一样,“他说这样他妈就不会老在他耳边嘚啵了。”
我无力地扶住茶几,没错我妈是不会在他耳边嘚啵了,因为他很可能已经壮烈成仁了。
“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他今天又被你们妈抓去相姑娘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他相亲的对象是我。”卫衡说,“你妈看照片可能以为我是女的。”
卫衡毕业后没当医生,那双应该拿手术刀的手却拿起了画笔,头发长过耳,他本来就是看起来过于清秀的那种面孔,再配上一身富有艺术气息的打扮,也不怪我妈看走眼。
心惊胆战的在脑海里搜寻未来十年的记忆,没有找到任何二哥把卫衡办了的迹象,我松了一口气。
我二哥那人太跳脱,做朋友倒是刚好,但不是适合托付终身的人。
卫衡,我不舍得让他给我二哥糟蹋。
“既然是误会一场,你不要理他就好了。”我对卫衡说,“你别介意,他没有恶意的,他那个人一向没个正行,什么都干得出来,小时候捉迷藏还爬猪圈躲母猪肚子底下过,你别理他,回头我告诉我妈,让她捆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好。”卫衡可能也挺无语的,停了一会儿才说,“那我挂了。”
“好,再见。”
回到床上我就把我二哥这事忘了,开始忧虑起池迁念书的事情来,他这时候应该只念了半年的一年级,现在直接跳到三年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上课程,但也不能让他去念一年级。他九岁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坐在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中间,老师会怎么说,同学会怎么看,如果有人问你是留级的吗?为什么?想想就觉得不太合适。
早上的时候池迁比我早醒,却不敢吵醒我,窝在我怀里,等我睁开眼,就听见他颤抖地说:“爸爸,我想嘘嘘。”
我一个鱼打挺坐起来,带他撒腿往厕所冲,过后我帮他冲好水就教育他:“以后要做什么直接和我说,好不好?像今天完全不必忍得这样辛苦,下回要是想嘘嘘,直接把我叫醒好么?”
以前也是,如果他能别什么都憋在肚子里,开诚布公和我谈一次,我跟他之间也不会错过那么多了。可惜,他闷骚的种子在小时候就有体现,这种个性也不知道能不能教的好。
而且,想起那晚他对我做的事......
脸有点烧,根本不敢回想。
这一定是我教育生涯上的重大失误,这辈子我怎么也要把他从弯路上掰回来!
池迁仰头看我,说:“爸爸,你被吵醒不会生气吗?”
“不会。”我摸摸他睡过一夜更显**的头,“这种小事我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