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族的血?”利克斯失态地上前两步,想要抢过西泽手中血液细看,却被西泽闪身避过。西泽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叔叔:“您还记得成年时对着先祖发下的誓言吗?”

“我当然记得!”

利克斯的脸色看上去古怪极了:“你真的找到了?而且你活着回来了?我本以为……他……那位殿下……人呢?”

他下意识地往西泽的身后看去,好像西泽会把顾清玄当作惊喜礼物藏在背后似的。然而西泽的身后空无一人,除了他的弟弟雷纳德外,只站着几名与他同去的小组成员,很显然,他们中的哪一个人都不可能是失踪多年的太子殿下。

“他现在在哪里并不重要。”西泽沉声道:“重要的是,您现在选择站在哪边。”

一边是背后有神殿撑腰的尼古拉斯,一边是身为皇室血脉的失踪太子,这两边的份量谁重谁轻简直一眼就能够看穿。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谁都想要去抱上大腿,但可惜……

利克斯僵立许久后,终于还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毕竟,他的姓氏始终都是阿莫斯菲尔德啊。

他认命地垂头行礼,同时低声喃喃地说着:“我们会被神殿给撕得粉碎的。”

“您怎么可以就这么妥协了?!”

在利克斯低下头向着西泽手中那管血液行礼的同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随着一道炫目的电光闪过,周围簇拥着的人群顿时哗然散开,露出了一名被雷光锁链紧紧捆缚住的年轻人。

“带下去。”西泽头也不抬,几名士兵立刻呼啦啦地冲了上来,将那名尖叫着的年轻人拖进了黑色的阴影中。

墓园之中一时间噤若寒蝉。

“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明白,阿莫斯菲尔德家族的姓氏究竟是为何而生。”

西泽口吻淡漠地说,他看着自己心思各异的族人们,冰蓝色的眸子冷厉如寒冰般:“皇室与神殿的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不想去管你们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想反反复复地强调族中世代发下的誓言,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荣耀——或者鲜血。”

——要么跟从,要么死亡,你们不会再有第三条路可走。

异能部队的士兵们紧紧地围拢在墓地旁,虎视眈眈地望着众人,雷纳德最先反应过来,站到了利克斯的身后,向着自己的哥哥俯身。

“族长。”他低声说,这个动作一下子点醒了大家,之前在圆桌另一侧与利克斯对峙的族人们纷纷躬下!身来,利克斯麾下的那些人迟疑了片刻,终于在西泽冷漠的目光中一一俯身。

“族长。”

他们陆陆续续地喊,随着越来越多人的躬身,西泽的手上忽然幻化出一只银白色的金属令牌。

那只令牌……和之前利克斯拿来蒙骗大家的虚假令牌几乎一模一样。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正面上的一只顾盼神飞的雄鹰令人印象深刻,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雄鹰的下方以古老的方式深深镌刻着一行字母,如果将它翻译成银河帝国现在通行的语言,那么那行字母就变成了令人十分眼熟的一句话:

“永远追随陛下的脚步”。

圣洛里斯的蔷薇城堡里,正在用餐的尼古拉斯忽然低下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胸口的衣袋处。

“怎么了,殿下?”侍立在他身后的亚伯特温和地问,尼古拉斯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摸了一下衣袋,随即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腾”地站起身,压低声音吼道:“阿莫斯菲尔德家族的那枚令牌不见了!”

“迟早的事。”亚伯特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在意:“只要他们家族选出新一任的族长,那枚令牌就会重新出现在族长的胸口……一个精妙的设计,不是吗?”

“那我们之前的设计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尼古拉斯气急败坏,哗啦一下把桌上的餐盘烛台都挥手扫到了地上,在叮铃哐啷的瓷器破碎声里,亚伯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避开飞溅开来的酱汁:“至少我们现在有了其他家族的支持,阿莫斯菲尔德一个家族的改变代表不了什么。”

尼古拉斯的鞋面上溅满了牛排的肉汤,但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一般,只死死地盯着亚伯特的脸看:“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对吗?你故意要看着我出丑?”

“你出丑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殿下?”

亚伯特从一旁抽出条洁白的餐巾,蹲下来替尼古拉斯拭去鞋面上的肉汤,然后他站起身,将那条染污了的餐巾塞在尼古拉斯空荡荡的上衣口袋里,放好之后轻轻拍了拍:“冷静,殿下,如果您连这两个字也做不到,我想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儿为您提供帮助了。”

他微笑着,用力按了按尼古拉斯的心脏:“往好处想想,说不定是支持您的那位利克斯获得族长的地位了,嗯?”

尼古拉斯承认确实存在着这种可能,但他心中隐隐的不祥预感却告诉他这种可能并没有什么希望成真,果然,第二天上朝之时,站在一班军中将领里的人,多了一个西泽·阿莫斯菲尔德。

而那个突然在尼古拉斯的口袋里失踪的令牌,就挂在西泽的腰间。

当天夜里,尼古拉斯气得把一整面无辜的墙壁戳成了莲蓬头,他深深地呼吸着,盯着那面莲蓬头上的无数洞眼,告诉自己没关系,他至少已经宰了西泽他爹。

……然而尼古拉斯并不知道,就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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