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蛋蛋绝不妥协,灵活地和他“打斗”大半夜,终于,把乔执累趴了。
占据熟悉的“被孵化”位置,乔蛋蛋心满意足。
闭眼休息前,它听见柜子那边传来“吱吱吱”的声音……
乔执已经睡熟,搬家后母鸡被关在外头。
“咔咔咔咔……”以声音判断,乔执今天买的长寿面被吃了。
听着蛋壳外乔执平稳的鼾声,乔蛋蛋有些犹豫。
“咔咔咔……”
——好吧。
只见亵裤里的蛋轻轻地动了一下。
蛋底本就不平整的细细裂缝处,从里往外碎开方方正正一个口。
碎片仅有一块,断裂得很是平整。
一只粉红色的肉爪子从破口那儿先伸了出来。
而后显现的犄角,长尾,也是无一例外的粉色。
“吱吱吱!!!”老鼠们夹尾巴狂奔。
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东西,打了它们!
它一个打它们全部,打得它们全部从柜子上飞下来!
粉肉爪有虚影似的在空中挥拳,受损微小的长寿面被守护在它的身后。
月光如水的夜里,很快一切重归了静谧。
粉色尾巴粘起先前掉落的方方正正小碎片,它熟练地滑回蛋里。
粘在尾巴最后的碎片随着它一甩尾,完美地贴合了掉落之前的位置。
蛋里的它舔了舔碎片破碎的边缘,留在边缘间隙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了裂痕。
很快,蛋复原成了从来没有碎裂过的模样。
连蛋壳上的硕大黑字,都完整无暇。
第9章 入狱(幻境二)
乔执在街上给人认出来了。
“就是他!那个卖我蛋,骗了钱的骗子!抓住他!!”平地一声吼,惊起鸡飞狗跳。
恰好是宽敞的一条大道,没处可躲,他当场被几个家丁压住了。
一顿拳打脚踢免不了,乔执抱住头,有经验地护好身体的脆弱部位。
来人成功发泄了怒气,见怎么打这小孩,他都不还钱、不开口说话,恶狠狠啐了口痰到他身上。
“带他去见官!”
——等乔执听到“陈柱”这个名字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是谁。
——那个在乔蛋蛋壳上写字的人。
“县老爷,给草民做主啊!”陈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陈富商,请起,”县令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老熟人:“禀来罢,受了什么冤屈。”
“大人,我受这小孩蒙骗,高价买了一个大鸡蛋。结果前脚他走,大鸡蛋就跟他后面跑了。我的家丁追出去,眼看着蛋被这小孩抱怀里!我这分明是被骗了钱啊!!”富商喷着口水,情绪激昂地一通描述。
“咳咳……”县令轻咳一声,示意他将卷起的袖子放下。
“你的意思是,你被那大鸡蛋和朝堂下的这个小孩骗了?”
试图整理一下情况,但县令的脑袋里还是混乱:“你口中,蛋跑了是何意?蛋长脚了?”
“大人,草民冤枉!!”清晰悲楚地一声喊,男孩打断了县令单方面的询问。
小孩擦掉嘴角的血,反手把那血抹至全脸,看上去饱受欺凌,好不凄惨。
“我家确有一蛋,从未拿出来卖过,更别提长脚了,您切莫听他口中胡言。”
“你你你!你居然还不承认,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陈柱抄起鞋底,朝他扔去。
男孩吓傻似的,也不躲,给他砸了个正着。
“哇——”脸上有血又有泪,小孩毫不掩饰地大声哭了起来:“莫须有之事,我为何要认?”
“肃静……”头疼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县令拿起板子在案上敲了两下,厉声对叉腰撸袖的男子道:“陈富商,注意点,这里是朝堂。”
“你可有证据,说明你买了这孩子的鸡蛋?”县令耐着性子问。
“县老爷啊!买个鸡蛋而已,回家我就炖了吃了,哪会索要什么收据啊!”现下陈柱越想,越觉得自己着了这兔崽子的道。——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孩子而已,骗了他钱,要再在这儿给他占了理,就真真叫他这个富商面上无光了。
“没证据,因为你根本没买,”男孩止住哭泣,俯身跪了下去:“草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