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叫你关窗么,说了贺庄主不嫌弃,正常人还都是会嫌弃的。”穆岫羲用被子捂着耳朵叹了口气,“反应也太慢了,我就是看见小二要起夜才跳上来的。要不然,我也不急着回房间告诉你刚才的事情——何况还要跟你睡。”
什么叫何况还要跟我睡!贺无伦被嫌弃得没话说了。他关上窗子,倒头睡下。管他呢,忍忍就习惯了!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贺无伦唤来暗卫询问。昨夜共有四名暗卫守卫,只是其中两人,清影和雪影半夜里偷偷离开了一会儿。在这个地方穆岫羲插了一句嘴:“莫非是有断袖之癖,怕不容于梅鹤山庄,因而私奔了?”
“才不是!”贺无伦瞪了他一眼,“雪影是大家都喜欢照顾的,年龄还小呢,今年才十五岁。他特别喜欢吃,也容易饿,守卫半路可以离开半个时辰。这是我允许的。”
“原来是竞争对手太多,所以靠食物争宠啊。就像喂兔子一样嘛。”雪影白了脸,背过脸去,不看清影了。清影眼角抽搐地眼睁睁看着无妄之灾的降临。
贺无伦:……一定要说得这么,这么……特别吗?
最后,四名暗卫都说什么都没察觉到。在那个人的脑袋被砍下来之前,他们完全不知道四周还有什么人。
贺无伦虽然担心,也是无法。和穆岫羲下了楼来,就听见众人纷纷议论,昨夜有狐仙取人性命,一名男子身首分离,暴尸庭中。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既然如此应是没有曝露身份,没有大碍。大堂中一个大汉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狐狸精杀的,那人别是马上风死的?享了艳福,做鬼也fēng_liú啊。”
另一人劝他道:“此话不可乱说,毕竟死者为大。”那大汉仍旧放肆大笑道:“难不成他还能来找我?看他能不能先找到自己的两半儿吧?”
穆岫羲拿起一个糯米点心,摇了摇头:“我看这人活不长了。”
贺无伦问:“为什么?”
“嘴上不饶人的要没有足够的本事,还不如找根面条上吊找块豆腐撞死找个糯米团子噎死自己算了。”
“……”所以呆头鹅这张嘴算什么?口剑(贱)腹蜜吗?贺无伦盯着他那张嘴研究,他的发音器官到底是怎么长的。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人的嘴吃了热食是会越变越红的,直到红成了樱桃一样的……
正出神,穆岫羲用手纸拈着帕子在他嘴角抹了一下,特别轻柔。贺无伦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乎的,也许是云锦太绵软,那种触感几可用销魂来形容。
正在陶醉的时候,穆岫羲又道:“看着贺庄主的傻笑,我就想起山中唯一陪着我玩的老黄。虽然跟天下的犬类一般,皮毛粗糙名字相似,却特别喜欢晒太阳和摇尾巴。我常常帮它用云锦擦脸呢……”
贺无伦立马清醒,且生出了一股用皂角把脸搓上十遍的冲动。接着又听穆岫羲道:“老黄去的时候,我把帮它擦脸时用过的十几块云锦都一并埋了。现在想来,还是十分伤心啊。”
贺无伦:……十几块云锦……这个人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啊!比起来,自己那个师父就是丐帮来的!就差十个八个布口袋了!
☆、任君处置
本来是要赶路的,两人准备吃过早饭便走了。没成想官府半途介入进来,连喂完马准备套车的两个侍从都硬是拉了回来。
几个差役横冲直撞闯入客栈的大堂,把刀往桌上一戳,大声喝道:“凶手是谁?”
几个侍从愣了愣,全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贺无伦刚憋住快到嘴角的小声,就听见穆岫羲小声道:“我昨天听说人要是老是憋着不发泄,会憋出毛病来的。”贺无伦刚想反驳两句,穆岫羲又接着道:“不过有时候还是需要忍着的。”
贺无伦:“……你他……的,昨天能从哪里听到这种乌七八糟的人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