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他当年夺走的东西。”一旁的穆岫羲猛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冷风吹了进来,平复霎时翻涌而起的情绪。卞城一挥袖,打落了才撑起的窗:“乖徒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脑袋一热就吹冷风,会变傻的。”
穆岫羲坐了回去,按着有些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师父你当年把我丢在山崖上面的时候明明说,吹风有助于锻炼体魄的。”
卞城:“这是因为你不够坚强。”
贺无伦:“……”
卞城继续摆了摆手:“我要睡了。不过……我听说你们这几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贺无伦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穆岫羲面不改色地答道:“他怕黑。……更怕贺有常。”
贺无伦:“……”
卞城点点头:“我还是认识你父亲的。他当年武功还可以,不过没有你这毛病。你武功倒是比他还高一点,不错嘛。”
贺无伦干笑了几声。自从晷梦的秘密被穆岫羲戳破,他就对先人想出来的办法持一种怀疑他们闲着没事干的态度。毕竟,贺家秘传的武功一旦公之于众,梅鹤山庄不说要成为武林公敌,被所谓名门正派嫌弃是肯定的。
谁都不愿意有一种可以瞬间支离人血肉骨骼的武功存在。特别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自己身上。
他还是忍不住对已经打着呵欠钻进被窝里的卞城开口:“不知前辈是何时何地认识家翁的?”
“磨叽牛肉丸的摊子上。他跟我抢最后一碗牛肉丸,被我揍了一顿,然后就跟着我走了三个月,非要打败我。结果第四个月的第一天,他说要生儿子了,就走了。”
贺无伦、穆岫羲:“……”
贺无伦正准备在隔壁房间睡下,穆岫羲拉了他一把:“不要睡在我师父方圆五丈以内,”然后拽着他出了房门,到旁边的院子睡下了。
贺无伦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当年……被偷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偷,”穆岫羲冷笑了一声,“是抢夺,抢夺后再进行屠杀。这笔账,迟早要他们还回来。”
☆、谁不识相
第二天早上,卞城所在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贺无伦瞬间跃了起来,穆岫羲拉住他一缕头发:“得了,他照例是要掉下床几次,然后忍不住把床给拍坏了。”
贺无伦:“……”他默默地抽回那缕也许会早亡地青丝。
刚刚走到琼苑旁边厨房的莫回袖哀叹了一声,随即掳袖子干活:“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要重新操刀……”
卞城醒来的时候,一碗热腾腾撒着葱花的牛肉丸摆在眼前。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磨叽的水平还是没有退步啊。”
莫回袖松了口气,凑上前把碗收了,放在一边,试探着道:“卞散仙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当年不是说……再也不出来了?如今虽然已过了这几十年,知道您立誓的人还是有活着的啊。”
“废话,空相和严清侯那俩小子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