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认识很多药。”穆岫羲摊了摊手,“何况……我是为了景平门,你,却是朝廷的人。你觉得,武林众人会对哪一个更为忌惮?”
贺无伦面色倏变。
“至于晷梦,也不是什么所谓神秘的传世名剑罢?不过……是一把被你们家世代先祖灌注了内力的传家宝而已。”
晷梦猛然铮然鸣响。灼烫的气以一种极其舒缓的速度,漫过了木桌。
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黑,然后轰然坍塌。
穆岫羲站起身来,解开了胸前系着浅影的布带:“怎么,被说中了心事,要杀人灭口?”话音未落,长刀在手,闪现出耀目的寒光。剑气所过之处,似乎连发丝都被冻脆了,木头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随即,崩解。
这才是真正的传世兵器。
而晷梦……不过是依赖于主人内力的一件剑形铁器罢了。
☆、两种真相
“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贺无伦头疼地先把晷梦放下,揉了揉太阳穴。他正考虑着要不要掐一下人中,穆岫羲动了。
贺无伦依旧身形未动,松弛地站着。穆岫羲还刀入鞘,漠然道:“你们贺家的人武功太高,我不得不防。”
贺无伦还等着他说出什么令自己抓狂的句子,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话。他想了想:哦,穆岫羲恢复记忆了。他不用再在自己面前装下去了。所以……他恢复原本的样子了?还是原来那个多嘴多舌又聒噪的呆头鹅可爱。
他忿忿坐下。然后……“啊——穆岫羲!”
“我只是把那把椅子冻成了冰块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不小心坐了上去被冻得要命还一屁股摔了下来都是咎由自取?”
“活该。”
“……”贺无伦整理好衣襟,干咳了一声:“我们还是把正事先说完吧。”
穆岫羲点了点头。
贺无伦开口道:“槐洛秀,岳东辰,陆漫,客栈里的客人们。”
“不错。”
“先说客栈。客人们自然都是替死鬼。杀手并不知道你和景平门有何干系,只是按照命令执行。头一个死去的客人是杀手擅自而为。其实另一个杀手跟在后面,但你发现了,向他出示了令牌,然后他把任务失败的杀手的人头丢在了院子里。之后你中毒的那次,也是杀手不知详情,要杀死我所致。”
“如果你死了,即便我来武林大会,也是势单力孤,没什么人会在意。”
他一定要说得这么公事公办吗!贺无伦很生气:“槐洛秀的灭门应该确是景平门人所为。留下那块牌子是杀手在慌忙之中落下的。在去槐府的路上,你拖住了我,否则我们本来应该杀手逃脱前就到槐府里面的。这也是那些人都像是刚刚被杀的原因。”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