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跟踪师父……”他自言自语了会,摇摇头,不再理会。
修竹的门生不算多也不算少,一百二十一位,可惜学剑的却很稀有,风清朗对其他弟子很宽松,唯独对学剑的相当严格,百来号人只有阮云开是剑道独苗,本来溪渐幽也是,可他练了没几天就不愿意了,肯定地判断自己不适合。
只剩下物以稀为贵的阮云开独得师父恩宠,小灶开不停,殚精竭虑的要把他培养成传承自己一身修为的剑道后人。
这天有点不一样,风清朗领着阮云开过了一遍风月剑法后,郑重告诉他,要把风月过继给他。
阮云开有点手足无措:“师……师父,会不会太快了点?”
风清朗笑着注视他:“时候差不多了,你已经掌握剑法精髓,为师也该退位了。”
退位?什么意思啊?就算师父把风月传给我,那也不用退位啊。阮云开有点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那么多心眼儿,万事风过耳,无闲事挂心头。
他完全没有深挖这茬,叫上阿眠,和几个师弟一块儿去林子里掏鸟蛋去了……
“出来吧。”风清朗低声说。
一身黑衣的溪渐幽从山石后面走了出来,他披散着长发,袍子也不好好穿,腰带没系好,就那么随意散着,胸口的小麦色皮肤露出一大块,斜着的深v勾勒出让人遐想的精壮肌肉。
风清朗却不看他,只是问道:“不练剑吗?”
溪渐幽走到他面前站定:“你知道我不练风月的。”
风清朗点点头,转身要走,被溪渐幽一把扣住手腕。
第12章 第 12 章
情绪波动过大,眼角延伸出一道黑线,溪渐幽很生气却又柔声问他:“把剑法传给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过继风月?”
风清朗还是不看他:“云开是我的得意门生,我把风月过继给他有什么问题?你要是嫉妒,当初愿意跟着我练剑的话,风月的下一个主人也可能是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溪渐幽打断他,语气也寒了下来,“过继风月,会耗费你八、成、修、为!”
风清朗一抖,终于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看不要紧,溪渐幽眼角不正常的黑线终于让他冷淡不了。
“三儿!你又练那邪功夫!”
这句跟喊出来似的,和他平时清清冷冷的风格分外不搭,溪渐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勾引的,捧起他的脸毫无预兆吻了上去!
带着惩罚,又不忍心真的用力咬,覆着他的唇碾压轻啃,刚想把舌头伸进去大肆翻搅一番却被他一掌劈来!
溪渐幽只好放开他,暗沉沉的眼神却依然黏在他身上不挪寸步。
风清朗后退两步,平时冷淡的脸上泛起红晕。
“休得无礼。”他没什么底气地扔下这么一句,转身轻功上树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人逼走的徒弟倒也不追,着迷地舔着留有对方味道的嘴唇,留在原地喃喃自语:“等我把鬼刃召唤出来绑了你,看你还怎么逃。”
还没把画面在脑海中播放一遍,又想到那“八成修为”,眉头恶狠狠皱了起来。
半山腰的竹林里,阮云开正带着师弟师妹们热火朝天找鸟窝。
“大师兄!”宋眠仰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在树底下喊他,“那边……那边也有个窝。”
“行行行,二毛你先和阿眠去那边守着。”
“呀~咿呀~”
“小阿平你咿呀什么?”阮云开随口逗逗树下这个三岁半小孩,手中活儿不停——他在鸟窝周围固定了几根木块,确保等幼崽孵出来后鸟窝不会掉下来。
宋真抱着小阿平在树下阴凉处凑热闹,突然,他乱晃的眼神瞄到不远处一株竹子旁有什么东西。
定睛一瞧……这不是他们昨天才给搭好的猫窝吗?!
另一个弟子也发现了,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师兄!大师兄!咱们的猫窝给人劈了!”
距离不近,宋真只看到地上一堆木板,闻言拽住他:“你说什么?劈了?”
“就是那断面……你们过来看就知道了。”
几名修竹弟子都围拢过来,阮云开把最后一根木条固定好,从树上飞身而下。
弟子们主动让开一条道,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大师兄你看。”
“谁这么缺德呀?”
“猫咪呢?那流浪小猫去哪了?”
“窝都毁了,保不齐小猫已经被害死了。”宋眠快哭出来了。
原来,他们昨天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只流浪小猫仔,给它临时搭了个窝,又拿了食物和水给它备着,本来商定先就这么让它住着,要是不习惯,过段时间再把它带庄里去,谁想到这一天功夫,窝毁了,小猫也不见了。
阮云开走近,发现用木板做的窝被外力拦腰截断,断面相当平整光滑,应该是刀剑之类的一招劈断,饭盒子和水碗被打翻一地。
他脑内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个画面,那人把猫拎在手上,随手剑一挥把猫窝劈了,又用剑尖一挑,饭盒水碗毁了,而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始至终挂着漫不经心的冷漠。
“大师兄,你想什么呢?”宋真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怀里的小阿平咿咿呀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