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笑着和对方开玩笑,言谈间说的,却是如何取人性命这种事情。

纽特看不到吉姆的表情,但能从吉姆的声音中判断,吉姆现在的心情十分不错。

甚至带些隐隐的兴奋。

因为分离与思念而罩上的面纱,在吉姆兴奋的声音中被无情的扯下,纽特站在那里,看着与想象中完全不相符的吉姆。

没有任何美化的,对残暴施虐有着天生爱好的吉姆。

或许——

纽特低下头,叹了口气。

他不了解吉姆。

一点都不。

吉姆挂了电话,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照旧笑嘻嘻的,没有一个正形,仿佛刚刚他与纽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争执。

那个正经严肃拒绝纽特,分析问题一针见血的,也不叫吉姆,而是别的什么人似的,吉姆甚至还笑嘻嘻的询问纽特是否有兴趣观看今天晚上的大戏。

一场关于地盘争夺的大戏,一场能将整片土地染红的大戏。

是继续沉溺于自己的想象,还是接受吉姆的邀请,重新的真正的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显而易见的,纽特站起身来,收拾了一片狼藉的桌布,并且将剩下的食物端回厨房。

吉姆还在那里描述即将发生的大规模斗殴,似乎力图用语言将纽特吓回去。

一如既往的,吉姆心虚的时候,总爱这么玩。

当年的食尸鬼,现在的火拼。

“好啊,”纽特站回桌前,从容的看着吉姆夸大其词,等吉姆终于停下的时候,纽特十分镇定的答应了,“这么精彩的大戏,我一定过去看,什么时间,在哪里?”

吉姆被噎了一下,彻底呆住,完全没有想到纽特的回答会是这样的。“不是,你怎么就同意了?”

纽特笑了:“看来你说的很对,你并不了解我啊。”

吉姆哑口无言,任由纽特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全都清理了一遍,把整个屋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这才作罢。

“我跟你说,吉姆,”纽特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我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干净,平常都是他们打扫的,我也就是看看,基本不动手。”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呢,”吉姆双手插兜,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你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我,万分荣幸。”

纽特笑了一下,没接话。

大约过了五分钟,纽特指着墙上的时钟:“你不是说一刻钟以后去跟他们会合吗?到时间了。”

吉姆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回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枪,而后倚在桌子上,直直的望向纽特,语气正经。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

“啊,对啊,一场能将整个伦敦染红的大戏,我怎么能错过?”纽特懒懒的伸着胳膊,从沙发上站起来。

吉姆逆光站着,似乎笑了,他低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忧伤,却又很快被强自的笑意盖住,仿佛昙花一现的,只是纽特的错觉,而非事实的真相。

吉姆朝纽特走来,直直停在纽特身前,笑道:

“一起也好,你也该重新认识一下我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伦敦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你身后打转的小可怜——”

“你本来也不是小可怜,”纽特打断吉姆的话,顺着吉姆的力道从沙发上站起来,纽特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围着我转,只不过是因为我好玩,跟你那些玩伴不一样,围着我打转,跟麻瓜追捧吉普赛女郎一个道理,你玩的很开心呐,哪里可怜了。”

吉姆耸肩,露了一个坏笑:“被发现了呀。”

“走吧,”纽特从卧室里面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汽车已经停在楼下,司机远远的看见吉姆下楼,早就殷勤的拉开车门,只等着吉姆上车,吉姆没去副驾驶座,倒是跟着纽特一起坐在了后排。

半晌,吉姆说道。

“看完这场表演,乖乖的回你的世界,不要再插手我的去留了。”

“我不需要你的庇护,一直都不。”

“啊,”纽特转头,无所谓的敷衍,“等你什么时候能左右我的决定了再说吧,或者,你考虑考虑换一种能左右我决定的身份?”

吉姆给枪上膛,动作干脆利索,宛如做过千百遍一般,纽特余光瞥见吉姆老练的手法,不由的皱眉,有些不悦,不过纽特什么都没说。

吉姆眼尖的瞧见了,事实上,吉姆特意在纽特眼前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让纽特认识到现在的吉姆,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捏死护树罗锅的小孩子了,吉姆现在的手里,捏着的是上千上百条人命。

吉姆知道纽特的底线在哪里,吉姆也知道,纽特是绝对不可能为自己降低底线标准的。

纽特就是那样的一个赫奇帕奇,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妥协,可以被原谅,除了触及到底线的那部分,做人的底线。

☆、第43章 论艺术的重要性

吉姆也知道,哪怕现在的自己,因为年幼手里尚且没有沾染过人命,但在不久,甚至就在接下来的这场战斗中,他的手里可能就要沾上血迹,纽特连捏死一只护树罗锅都不能原谅,更何况手上沾染别的性命。

所以,他跟纽特之间,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有好感就能解决了的事情。

这是涉及到三观的问题,这些东西深深的镌刻在骨髓中,无论是从小接受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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