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白支笑道:“我知道啦,你是不是以为大师兄来,你就可以要大师兄为你做事,你打错主意啦,我罗白支可是恩怨分明的主,快快将那休妻书写下,你老妻虽然老一点,可是我们师父也不挑,将就一下也行,你是我师父的连襟,不知道我们应当怎么称呼你?”
吴柄章一口气差点儿晕过去,道:“我决不休妻,夫人与我何等恩爱,你这是什么提统,不分上下尊卑。”
罗白支跳到一大石上道:“现在我上你下,我尊你卑,快快将那休妻之书写下,我也好快快回山,解雨师姐今天烧饭,我还想快点儿回去分上一口,写完后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你有什么亲戚朋友自己去投罢,我身上还有十个铜钱,都给你罢,我这人一向行侠义之道,以我大师兄为榜样的。”
吴柄章道:“好好,休妻之书吾是不会写的,吾妻现在在那里,你带我去见她。”
罗白支跳起来道:“你别做梦了,你要是不写,你自己去找罢,我可没空,我是侠义道大侠,不会做别的什么事,但今天解雨做饭的事可不能误了,你自己看好自己啊,我走啦。”
吴柄章说不出话。
罗白支拍着肚子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借我们巴山派来干什么事,告诉你罢,现在咱们巴山派都是胡一达当家,你想让胡一达给你干事,那是做梦的,他这个人,比师兄精得多呢。”
此时天已将夜,巴山到处是野兽,不时四处响起狼嚎,罗白支看了一眼将要落下的日头,道:“写罢写罢,又不掉块肉。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夫人每天都跟我们师父睡一起,你不写就戴绿头巾啦。”说完又拍手大笑起来。
吴柄章脸色发青,大吼道:“你说的是真的,不可能,我了解向断石,我了解张清姿,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
罗白支道:“当然当然,不过做徒弟的我有孝心,看他们一天郎有意妾有情,于是下了点儿春药,好事就成啦,现在就差你一纸休妻之书啦,你还等什么,你是不是想去喝一杯喜酒,我们也欢迎。”
吴柄章脸若青纸,就要倒地不起。
罗白支飞身起来,道:“你要死在这里那更好啦,反正你死了不要休妻书啦,师父和师娘就可以安心成亲啦,告诉你,你别想让我埋你,我很忙的,没有空的。”
吴柄章狠声道:“我写,不过要巴山派为我做一些事,我才写。”
罗白支拍着脑袋道:“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吴大人以为你不写我师父师娘便不会成亲了,你乖乖写了,我也不白跑一次么,不写也由得你,我走了,跟你说了半天,怕是分不上解雨做的饭了。”起身便走,边走边唱:“你看你头上有多绿,我的心有多痛……”。
看见罗白支便要走远,这野人山中,死了尸体都没有,吴柄章恨声道:“我写我写,你且回来。”
罗白支一转身,笑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快罢。写了我们去山下大吃一顿,好久没有啃肉蹄子了。”
吴柄章脸色发青,恨恨将这休妻书写下,罗白支仔细看了,方才放心,心满意足,将一纸休书吹干,道:“有了这个玩意,谁敢说我师父强抢民女。”
吴柄章道:“我暂不到巴山派了,去恩施一次,我写了这休妻之书,你送我到恩施一家叫张记老合渣的痁面去罢。”
罗白支笑道:“好,一手成交。”一手变魔法似地拿出一麻袋,从头到脚,吴柄章道:“我会走。”罗白支道:“我嫌你走得慢。”说罢将吴柄章往肩头上一扛,拨地而起,将口袋往天上一扔,又是一脚,哈哈大笑中,朝恩施去了。
区寒白已然等了在张记合渣老痁等了许久,一边儿还有忠于吴柄章的十多个家人,正是吴柄章的家生子,极为忠诚的。这次就是区寒白将这一群人收拢,带到此地。
罗白支从天而降,轰然一声,将痁面踢破了,那门倒飞了开去,罗白支大叫:“累死吾也,快快上一碗肉沫合渣。”
区寒白一干人化妆成老板伙计,一时间摸不准路数,区寒白上前道:“这位好汉,这合渣痁已然关门打烊了,请好汉去别处去吃罢。”
罗白支盯了一眼道:“这才什么时辰,怎么这个时候就关了门,嗯,你们一干人不像是开痁的,倒像是从牢里跑出来的逃犯。你不是区寒白么,听说抓了你有赏钱,是不是真的?”
区寒白眼皮只跳,道:“好汉且说笑了,只是今天确实有事,不得不提早关门,几个汉子摸了上来,都手执兵器,是想将罗白支留下。”
罗白支将一大麻袋往地上一扔,一人从袋中钻出,正是一头乱发的吴柄章,吴柄章倒地而大怒,几个家人连忙上前来扶,吴柄章站了起来,怒发冲冠,对来扶他的家人大声道:“将这小子拿下。”此时吴柄章早已忘记自己不是朝庭命官了。
罗白支喝了一口凉茶,看也不看吴柄章,嘻哈道:“哈,我是把你送到啦,为你今天我只怕都已吃不上解雨做的野猪熏肉啦。我的牺牲可真够大的,吾走也。”说罢,身如长虹,飞入夜色之中。
张帆与胡诗灵两人携手到了行辕之前,这时行辕之中早已不是“吴”字大旗,早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