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峰,冉郁是江桥人。”
“江桥人?”骆雨峰脸明显一沉,脸上所以的表情都消失了。他不是铁做的,他心中也有柔弱的地方,被截到会痛彻心扉。他表情怪异的笑着,装模作样说,“和你是同乡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江辰月的声音略带忧伤,“江桥之战,他和我都成了无父亲无母的孤儿,可他又和我不同,他没有在朝为官的叔叔,他的母亲和妹妹是被支奴人活活烧死的,死得完全没有意义。你应该明白,他和所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江桥人一样,痛恨战败的伏波将军。”
骆雨峰沉默着,静静看着冉郁,看他所有的表情,贪婪得总像看不够。骆雨峰叹了口气,他失态了,没想到自己也有破功的一天,他苦笑着说:“这就是命,当初你如何选择的,现在就要承担后果。”
“你的心中应该早日有个答案。”
骆雨峰恢复了平静,郑重地道:“我知道,可我选择和他在一起!我会对他好,我会尽力去弥补!我可以成为他的家人。”
“你会伤害他,到最后也会伤到你自己!”江辰月语重心长地说。
骆雨峰摇摇头说:“我想我不介意他曾经是贼,他也不会介意我曾经做过什么的!况且你难道不明白,喜欢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放弃的吗?那你为何要留在这?”
江辰月沉默不语,静静看着骆雨峰。
“我知道,我什么都清楚明白。如果有什么后果,我必一力承担,决不为难他!但多少给我次机会。”骆雨峰像是在乞求些什么,江辰月从未见骆雨峰如此示弱过。
“好,我信你。”江辰月甩袖离开。
冉郁不知道船尾这场与他有关的对话,也不知道骆雨峰的忧虑。
船航行了一个晚上,江辰月就说到了,大家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把船停下,商量怎么营救向易。谈判赎人的计划首先被否决,海盗们表示没这么多钱,还有就是和鄢支人没什么好谈的。
“辰月,只有你去过那个岛,上面有多少鄢支人?”骆雨峰问。
江辰月想了想说:“不清楚,但估计一二百人总有的!”
“我们打上去吗?”冉郁好像很兴奋的样子,眼中闪出嗜血的杀意。
江辰月看了眼骆雨峰,骆雨峰平静的用手指敲着案几,像是什么都没发觉。
“打上去?小家伙,你是打算救人,还是打算自尽!”骆雨峰朝冉郁的后脑就是一巴掌。
“那你说怎么办!”冉郁哀呼着摸着自己的脑袋。
“辰月,我们先上去查探看看,我们的目地只是救人,不需要攻岛也可以办到。”骆雨峰提议。
“我也要去!”冉郁嚷嚷着。
骆雨峰却像是没听到,只顾着和江辰月说话。
“带上他吧,或许有用,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有做过,他却知道。”江辰月说。
“他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还会添麻烦!”骆雨峰顺手又敲了冉郁一下。
“谁说的!”冉胡极其不满的反驳。
“谁说帮不了忙。”江辰月瞪了眼骆雨峰说,“比如,开锁!你行吗?”
有人替他说话,冉郁很开心,向江辰月投去感激的目光。
骆雨峰颇有些无奈地道:“你们两个就沆瀣一气吧!”
骆雨峰挑了几个精干的海盗,反正带多了也不定听他的,没用,其他的留下看船。他们划着小舟,按着江辰月的指示,来了一个岛屿。骆雨峰上岸后,先绕着岛走了半圈。找到岛上鄢支人的简易码头,发现四五艘中型船只。
骆雨峰踱回来,江辰月便急着问:“怎么样!”
“不太好办,无遮无蔽,人救出来,怎么回到船上也是个问题。”骆雨峰为难地说,“先潜进去看看。”
骆雨峰指使人将小舟藏好,带上江辰月和冉郁,让其他人留在岸边分散隐蔽,等待接应。
冉郁是第一次看到鄢支人的据点,三个人趴在矮林里,只露出脑袋。鄢支人好像没有造高墙的习惯,所以视线开阔,很方便他们监视。鄢支的建筑风格和仙洲完全不同,反而是中原的风格,茅草顶,青灰墙。门上装饰着铜兽纹,有眼无睛,像是瞎的一般。
“不愧是鄢国的后人,哪怕是多年为奴为婢,鄢国之风仍未丢。”江辰月感慨道,“同为鄢国后人,这样的兽纹,在渤海、高梁早就看不到了,不知自称继承鄢国正统的黎国还有没有。”
“你还有空在这说风俗,你就不怕向易在这,左拥右抱着鄢支女子,乐得不想回去!”骆雨峰打趣道。
“他抱没抱鄢支女子,我不知道。可你深陷仙洲女王的‘温柔乡’,还是我们把你捞出来的。”江辰月反唇相讥,“最难消受美人恩,骆老板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要是仙洲女王向大王讨要你,我看你怎么办。”
骆雨峰尴尬的轻咳。冉郁在一边偷笑,终于有个人能制住骆雨峰了,替他报仇血恨。
鄢支人几世为奴,性子可比仙洲人凶狠多了,不想点办法不行。
“我们先潜进去,查清向易他们被关在哪,再想办法把他们捞出来。”骆雨峰说完动身便想走。
“等等!”江辰月按住骆雨峰,“你看!”
两人向前看去,随着天渐暗,鄢支的房屋门前点起了盏红灯,只有两间屋子前没有。
“习惯也是弱点!”江辰月说,“看到了吗,晚上在屋门前点红灯也是鄢国的习俗,但有三个地方不能点灯。粮仓,囚禁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