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的目光跟着变得凌厉:“灭罗,你该知道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若我不给你解药,你也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我只是想和你谈桩买卖,一件事换一个要求,明年的解药我也会双手奉上,如何?你开条件吧。”
灭罗的眼中透出强烈的恨意,但只闪了一闪便即隐没,微微眯起的眸子反而透出一丝狡猾:“那好,一个条件,我要你无月门中的一个人。”
“谁?”
灭罗阴阴一笑:“谁么我还没想好,不如这样,我看谁顺眼就带谁走,当然,我只会带走一个人,如何?”
无月沉思片刻:“好。”
“很好,你还想让我办什么事。”
“一封信,送去给任极。”
灭罗愣了愣,随即点头:“什么时候送?”
“就今晚。”
“可以,那三天后我便会回云南,顺便带走一个人,就不再跟你打招呼了。”
今天夜里,灭罗再度潜入了桑城府衙,在任极的寝室中留下了一封信,然后直奔无月门总坛,因为他锁定的目标,就在那里。
晏殊回到总坛后领了罚之后一直在修养,心神却是日渐不宁,虽然他的令符丢失还没有被人发现,但他也没想出一个有效的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总坛里消失。无月门有什么本事手段他一清二楚,如果不能做到消失得干净彻底,一旦被他们找出蛛丝马迹,那自己便是永无宁日,恐怕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天夜里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晏殊只得披衣起床坐到庭中吹风。好在无月门门规森严,严禁门人无事互相走动,是以人人都有单独的院子,只是按等级大小有别而已。混到他这个地步,住的地方也算很是清静,半夜这样走来走去,也没有大碍。
他心绪杂乱,冷不丁感觉有人在他耳边道:“怎么?还在想如何逃出去?”
声音虽小却阴森刺耳,如同冰锥扎得晏殊浑身一个激灵,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恐惧,猛然转身喝问:“谁?!”
等到瞧清了眼前的黑影,晏殊的恐惧更甚,当下连退数步:“你到这里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