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卢君见往回走,嘴巴里问水岚:“这个人叫什麽名字?”
水岚不假思索地说:“大牛。”
卢君见一个趔趄,勾到门槛,差点脸著地倒下去。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卢君见的声音漂浮。
“大牛啊。我没记错。”水岚说,“因为他的力气跟牛一样大,所以大家都夸他的名字很贴切。虽然跟著望月公子,但是却是个实诚人,常帮里帮外做些苦力活。跟家里的人相处得挺好。”
後面的话,卢君见听不见了,他已经被前面几个字击溃。
是牛大吗?
他还是进来了?
为何长相不一样?
江湖上,有一种术法叫易容术。
卢君见顿觉魂飞魄散,一路浑浑噩噩,恨不得把前尘往事全部擦干净,没有自己这个人都好。
可惜,他明白。
发生的,改不了。
要发生的,阻止不了。
他唯有走下去。
因为他在乎他现在的生活。
心里一片空荡荡。
卢君见回到院子後,把所有人都赶走,关好了院门,大白天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
他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敏感易惊,动不动心跳过度。
仿佛抱著个炸弹,随时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牛大就是这个引子。
卢君见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靠著廊柱发呆。
越想什麽,什麽越来。
劈柴事件一闹,望月要回房安惊,谁也顾不上始作俑者了,至少望月目前是不会希望看到这个人了。牛大瞅了空子,往这几日思来想去夜夜梦见的地方跑。
里外都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