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被他们几个人的说辞绕晕了,见苏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有条不紊,倒是魏清风到现在都无法辩驳,就更觉得可疑了,于是大手一挥,叫人将魏清风拖了下去,暂时收监,算是告一段落了。
倒是可怜了那魏清风,苦心算计了一番,最后却把自己坑进了大牢!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
苏维深吸了一口气,往赫连昌看了过去,不过要想彻底毁掉魏清风,自己还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才可以。
潮湿而又昏暗的大牢里四处都弥漫着一股腐烂而又令人作呕的味道,魏清风穿着单薄的衣服靠在寒气逼人的石墙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句实话,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在很久很久之后,又或者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他经历了一切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却最终还是所有都化为一场空时,他就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当面目全非的王庆舒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从侯爷沦落到阶下囚,而对方却从流放罪奴高升到国师之位。
连上天都是眷顾着那个人的,自己又怎会想到一个被踩进泥土里的人会重新一步登天。所以,他不得不承认,是他输了,输的彻底、输的没有丝毫回寰的余地。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遇上王庆舒,遇上这个会让他痛苦嫉妒一生的人。
可是当他再睁开眼,当那熟悉的一切再次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才突然觉得老天爷竟然是如此的残忍,乐此不疲地玩弄着他的人生——这太好笑的不是吗,自己痛苦的、怨念的、纠结的,竟然还要再来一次。
是重蹈覆辙,还是放手一搏?
或许前者会让他有个数年的荣华,但是却注定他一败涂地的结局,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放手一搏。
当他重生后第一眼看到王庆舒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是一样的——知晓了未来彼此的命运,重回于过去改变人生。
只是,这一次,他又输了。
当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脚步传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牢房外原本不断来回巡视的人却已经被人打昏在地,转而出现的是几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
“魏大人,得罪了!”
那些人缓缓地朝魏清风靠近过来,但魏清风却丝毫没有看到救兵时的激动,相反,他那原本就惨无人色的脸庞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他疯狂地摇着头,像是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朝一旁跑去。
不、不可以!他不能离开天牢!
但是他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文人如何是那群虎背熊腰大汉的对手,对方一个健步就追上了魏清风,照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击重击,然后魏清风立马就不省人事了。
黑衣人们纷纷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拿出一个小药瓶在一位昏倒的看守鼻前摇晃了几下,不出半晌,那人就皱了皱眉,明显就快要清醒了过来。
“快救魏大人离开。”
领头的黑衣人用不熟练的汉语说出了这句话后,又用胡话与同伴交代了几句后,就在醒来的守卫的怒吼中迅速地逃离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就在天牢为丢失犯人而乱作一团的时候,苏维已经让阿玉吹了灯,自己则沐浴完后躺在了床上,准备歇息了。
今天白天那一场马球可不是白打的,现在的苏维浑身酸痛,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一来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二来却是对魏清风也是重生这件事感到的吃惊。
上一世坠马事件是魏清风主导的,而这一世受惊的马却变成了赫连昌的马,再加上赛马场上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神,苏维可以确定,魏清风也是能够未卜先知才能设计出今天这一局陷阱来。
只不过,这一次魏清风并没有选择为皇上献计,相反是转而派人透露给了赫连昌。
但不管是哪一方,唯一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将挑起漠北和沈国之间的战争。
这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特别设定的低级世界,为什么会出现有角色重生而系统却没有说明的情况?
这一点让苏维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等这次回去,看来自己需要去见一见主神了。
苏维这么心想着,敏锐无比的感官已经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声响,一个警觉翻身从床上坐起正要开口,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然后就感到有人凑到了自己的耳边,轻声道:“是我。”
赫连昌!
那熟悉的声音让苏维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下来,却又因男人的嘴唇靠自己的耳朵太近而感到有些怪异,连忙往里面挪了挪位置,以免男人那充满雄性的吐息充斥在他的耳尖。
“你来干什么?”
苏维小声问着,从那明明灭灭的烛火中打量着男人立体的轮廓,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现在困极了,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颤音,扬起的头颅不一会儿就又低了下去,活像是小鸡啄米似的,让赫连昌忍俊不禁。
“你今天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没伤到骨头,但疼痛还是难免。这是我们漠北的秘药,有个什么跌打损伤,抹上后疼痛就能减轻了。”
说着男人就打开了罐子,抹了些膏体在手指上后便扭头冲苏维问道:“你哪里疼?”
苏维将自己的中衣解开掀了起来,然后翻身脸朝下躺在了床上,“腰疼。”
青年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那结实紧致的腰腹部位,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