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绵绵的雨一般流过心尖,有些委屈,有些无措。

狐狸低着头,白泽只能看到那漆黑毛绒绒的头顶,不知为何,他却总觉的那人现在一定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白泽记起来,那天狐狸手中死死攥进掌心肉里的一块浴了血的碎玉,那时候,在那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定然是唤了自己的吧,而自己,却不知道。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狐狸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他小心翼翼开口道:“白泽……你生气了?”

白泽一愣,垂眸正对上那一双漂亮的桃花儿眼,眼前似有东风拂过,他低头磨搓着那人软软的指尖,缓声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当时回了昆仑,师傅立刻将我迷昏,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醒来,已经是十几天后,与你那一对儿的玉也不见了……他老人家铁了心要困住我,我千方百计偷了玉逃出来,却仍是晚了一步……”

“我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明明与你有过约定,你一唤我,我便出现的。”

说着,白泽从怀里掏出那日从狐狸手中拿出的碎玉,轻轻放到那人掌中,一同落在那莹白手心里的,还有一滴热泪,“这是缺的那一块,那天,你一直攥在手心里来着。”

“秀郎,你恨我罢。”

狐狸愣愣的,似乎半晌才消化完那人所说,随即抬手轻轻摸了摸白泽的头顶,他身子同白泽比起来纤瘦弱小了许多,此时做这样的动作倒有几分可爱,“昨天你还安慰我,别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怎么这会儿到了自己就都忘了呢?”

“白泽,若没有你,我今日可能只是一丝幽魂了。”

“简儿也变得孤身一人。”

“你陪我走了几百年的路……”

“你说,让我拿什么理由恨你?”

话道最后,狐狸觉得眼睛有些发烫,眼前的一切似被水晕的墨画,摇摆晃动着,好像要融化成水滴落下,他吸了吸鼻子,低头小猫一般将眼泪蹭在那人温暖的胸膛,带着鼻音道:“都过去了,白泽……都过去了。”

他一遍遍重复着,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胸口芽色的锦袋里一捧冷土灼的肌肤发烫。

都过去了。

白泽亦跟着道:“都过去了。”

随后他搬过那人凉凉的脸颊正对自己,深深地吻了下去。

“恩……唔……”

狐狸身体僵硬了一瞬,旋即便如同新抽的嫩柳般柔软下来,伸出两只手轻轻还住了那人脖颈,勾身回应。

雨声稀疏,晨光微漏。

两人胶着了不知多久,分开时,狐狸被折腾的七荤八素,嘴唇红似新结的樱桃,鲜艳欲滴。

白泽为那人挽好耳边一丝滑落的长发,嘴唇恋恋不舍的停留在狐狸额头上,低声道:“秀郎,跟我走吧,带上简儿,跟我走。”

狐狸浅浅的弯起眉眼,手下意识的放在胸口上,“去哪?”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

正此时,清晰的敲门声“叩叩”传来,门外闪动着一抹火红。

“白泽,狐狸……起了没?我带简儿进来了哦。”

言罢,阿九一把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粉琢玉砌的娃娃,看清房间内的两人后,忽而面颊通红,将孩子一把塞给狐狸,扭头落荒而逃了。

简儿眨巴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抬起小手胡乱扒拉着狐狸的衣襟,这一扯不要紧,狐狸本就松松散散的单衣彻底散落,一大片雪白的染着薄红的肌肤顷刻曝露在微寒的空气里,如凝脂,似流云,好像轻轻一碰便能抹下一块儿来,鸦发散落满床榻,愈发衬的那人皎白如月,清艳明丽。

狐狸任由简儿胡闹,脸上始终笑的宠溺。

“简儿……你怎么这么调皮……恩?哎!不许碰!那里痒痒……”

“别闹了……哈哈……小东西,你再闹我……哈……”

白泽轻咳两声,一把捞起那个在自己亲爹身上“胡作非为”的小家伙,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道:“快穿上衣服,你烧还没退利索。”

“哦。”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撩拨的白泽心头有那么一些燥热不安。

小家伙趴着白泽的肩头向后望去,看见狐狸纤细如竹的柔腰,“哇”的大叫一声,看见狐狸白花花的大长腿,“哇” 的大叫一声,看见狐狸衣着整齐的笑着朝自己张开双手,又“哇”的大叫一身。

狐狸笑着越过白泽的肩头接过孩子,道:“白泽,你没事吧,怎么好像有些发抖?”

白泽转身道:“屋子里有些热。”

“是吗?那我去把暖炉烧小一些。”

“不用了。”白泽急匆匆拽住狐狸的手腕,红着脸道:“也……没那么热。”

“你这一身衣服,很好看。”

狐狸低头瞧了瞧身上的水玉云衫和那垂落腰间的天青色衿带,皱眉道:“我以前也总是这样穿呀。”

“今天格外好看。”

狐狸愣了愣,反应未及,左侧脸颊上便被轻轻啄了一口。

简儿见状,也学着白泽的模样,在那人右脸上猛地“吧唧”了一口,声音十足响亮。

狐狸怔立了片刻,脸上立即飘起淡淡的晚霞色来,眉头轻皱道:“白泽,当着简儿能不能别这样?”

“小孩子懂什么?”

“你别看他小,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

白泽淡淡一笑,道:“那他知道我喜欢你吗?”

小家伙愣了愣,随即吃着手很给面子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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