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哪般?”
凌流火看着用鼻孔对他说话的老人,一脸头疼的模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平时我放任你和一群女人厮混也就算了,就算你将那男子带进府中,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你都有你的理由!可是凌流火,你今天这举动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动心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凌流火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的梁胜,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遮掩了他的真实情绪。
“凌流火,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梁胜又是何人,活了大半辈子,即便凌流火再怎么掩饰,作为和他最亲的人,他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他所想。
且不论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以后的身份将会更不允许!日后他若要坐上那个位置,群臣会怎么看他?世人又会怎么看他?!
“我没有忘!”
凌流火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黑发飘扬起来,掩盖住了他的神情,梁胜只听得他的话语在风声中传来,语音有着几分寂寥。
“可是我喜欢他,这与我的身份和责任又有何关系?国,我可以复;后,我可以娶;但他,我也要得!”
“即使知道他可能是一朵剧毒的罂粟,可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输一次,我又不是输不起。喜欢了,难不成要伤其身,痛己心吗?”
“梁丞相,凌流火孤独的日子太久了,唯独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才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难道我连这,都不能拥有吗?”
一道黑色的声音悄然的穿梭在将军府的屋檐上方,而后准确的在清兰苑落脚,反倒走到门口时有些犹豫起来。
“进来!”
一声清冷的喝令让他不得不闪身进屋,随后跪倒在书桌前。
“什么事,说吧。”
歌未央头也没抬,依旧继续着手上的练字,他正在临摹一书法大家的作品,那笔锋看似软弱无力,实则是蕴力其中,百折不饶。
“主子,陛下说你来凌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未见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果……”
那黑衣男子微微抬头看向歌未央的神色,看那长相,赫然是当初云雨楼龟奴中的一名。
但见歌未央连手下的动作都未停一下,反而腕下的笔力更重更快,黑衣男子只得跪在书桌前,却是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没了吗?”
一盏茶后,歌未央手下的笔墨用完,又换上了另一张新的,淡眉微扬,眸中一丝危险的光芒流转而过。
黑衣男子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磕磕绊绊道,“陛……陛下还说,国母最近身体微恙,所以陛下倍感心烦,希望主子早些回去解忧!”
这话最后一字说完,歌未央也正写到一首词的最后一字,一个“殺”字,写的遒劲有力,泛上一层浓重的煞气。
“原之,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歌未央随手将手中的毛笔扔下,任笔尖未用完的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而他的眉眼间,亦如同这笔墨一样,虽未带面具,却是晕染上雾一般的光泽,直教人摸不清情绪。
赵原之听得他说这话,头垂的更低了,挣扎了几下才从歌未央释放出的强大杀气下吐出一句“没有”,额上已是沁出了冷汗。
“我承诺的期限是两年,那就必定会是两年,依陛下的性子,断不可能半年时间未到就这么着急,若不是有人多嘴说出些什么……那陛下又怎会多此一问?”
歌未央明明就站在离他不到三尺外的地方,赵原之却觉得那声音似从地底深渊里传出,冷到了骨子里,似乎是要将他冻结。
“主子,属下知错!不该将主子在凌国遇到凌流火的事说出来,主子饶命!”
赵原之本是想将自己都知道的东西都告诉国主好赢得一些赏赐,岂料国主却是毫无反应还是将他派回来传话,原来,国主也是料到了主子不会对自己留情?
“原来你还知道谁是你的主子……”
歌未央这一声说的极低,却还是让赵原之听到了,刚要开口求饶,谁知下一刻,自己的心口处便被插上了一道极细的银针,而后,他连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便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
歌未央神色不变,只是走到窗边摆放古琴的桌边随意弹了几个音,几个弹指间,已有人再次跃进了屋里。
“将他处理了,而后再找一个人带话给祈梁宇,告诉他,不要再多管闲事,如若他让国母损伤一根毫发,别说这凌国,我歌未央必倾余生之力让他成为亡国奴!”
“是!”
那人淡淡应了一声,看到倒在地下的自己的同伴,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有的只是鄙夷和不屑!
背叛主子的人,这个下场,已经太仁慈了。
从身中取出一瓶液体倒下,那人顷刻间便已消失,只留下一团粉末,那人迅速的收拾好后,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退去了。
歌未央心头因为刚刚赵原之传来的话不自主的有些浮躁,在屋内走了几圈,忽闻到院中淡淡地兰花芳香,心念一动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岂料一开门一入目的不是满院的兰花,而是站于庭院门口的那道紫色身影,人立花中,人比花醉……
歌未央心中一惊,看着他的目光晦暗不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自己的屋中出去。
凌流火见他出现,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倒没得他的顾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