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凌流火怎么也没料到一向还算明理的梁玉竟然会提出这种出格的要求,刚想要出口阻止却被凌越先一步的开口打断了。
凌越笑着看向凌流火,眼神中带了几分深意。
“凌爱卿,朕也觉得梁司同知的这个主意甚好,既然是凌爱卿的心爱之人,那么断不能让别人笑话了去,朕也想趁机看看,那人究竟有何本领值得凌爱卿如此的付出,甚至连朕也隐瞒了去!”
说着,凌越不顾凌流火几次想要插话的意图,紧接着又朝梁玉的方向望去,语调不紧不慢,却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梁司同知,若是事实证明了凌爱卿所爱之人的确有其过人之处,你又当如何?”
梁玉傲气的摇头,回话掷地有声,“若是如此,臣便心服口服,定当遵旨,嫁!”
“好!”
凌越得到了最想要的结果,心情顿时大好,面上也愈发的平易近人起来。
“既如此,三日后恰逢三皇子十五岁的生辰,傍晚时分朕将会在御花园大摆筵席,凌爱卿即日便带着爱人过来罢!”
事已至此,形势已经不容得凌流火拒绝,只得行礼接命。
“是,微臣遵旨。”
“江之涯,你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是不是?”
一下朝,梁玉便想抓住凌流火问个究竟,谁知凌流火早就料到了她可能有的举动,早在她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踪影,无奈之下,梁玉只能青着脸质问一直跟在她旁边的江之涯。
江之涯看着眼前盛怒的人儿,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又是被自己给压抑了下去,最终冷硬道,“是,我知道。”
听到她的回答,梁玉更加是怒火中烧,一身绯色的官袍使得她整个人如同一朵怒放的红莲般美艳,让江之涯一时看呆了去。
“江之涯,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从来只有凌流火!”
梁玉说着,握紧拳头不留余地的给了江之涯一拳,她这一拳的力量可不比寻常的女子,多年的征战生涯,早就锻炼出了她远远超出体格的力气,江之涯不闪不避,硬是挨了她这一拳。
“江之涯,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就算最后的结果是我嫁给你,我也永远不会爱上你!”
最后怒瞪了他一眼,梁玉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大殿,徒留下被众人包围在中央的江之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的背影。
“江侍卫,你没事吧?”
“江大人,梁司同知耍女子心性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躲开呢?”
“江大人,你要不要去御医院看看,梁司同知这一拳我刚刚可是看到了,下手可不轻啊!”
“……”
面对众人热切的关怀,江之涯依旧冷着神情一言不发,渐渐地,大家看他都视自己为无物,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互相攀谈着走出了金銮殿。
直到整个金銮大殿都空无一人,江之涯还立于正中央,冰冷的面具在这刹那终于瓦解,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小玉,你又可曾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爱我,而是你能够在我的身边,让我护你一世周全?”
那声音低低的在整个大殿中弥漫开来,徒留满殿寂寥……
☆、第二十二章 棋局
回到府中,凌流火从管家口中得知歌未央的情况已恢复正常,这让他因朝堂上发生的事而有些浮动的心宽慰了许多,加快步子朝院落走去。
今天的上朝虽说更像是一场闹剧,但是对于凌流火来说,却有了一些不同的意义,因为在朝堂上的各种压力和威胁下,他认清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歌未央对他来说,早已不会再是对手亦或是过客那么简单。
刚刚踏进院落,便闻得一室幽兰芳香,这气息似乎也和它的主人一样,在低靡过后反倒越发显得静雅从容。
院子的中央摆着一副棋盘,歌未央侧对着凌流火指尖正执着一枚白玉棋子立于旁边,目光专注而又宁静,似是陷入棋局中不可自拔,因而未尝察觉到凌流火的到来。
思索半响后,歌未央将指尖的白玉棋子落定在棋盘的某一处,转而走向另一面,手执黑子望向棋局,以与刚刚同样的姿态注视着棋盘,思虑一会儿后又下子落定。
如此这般,凌流火便站在院子门口嘴角含笑的看着他的自我对弈,时间一长也就忘记了初衷,不再看向他放棋子的位置,只呆看着歌未央因为认真而显得异常温和尔雅的身影。
直到歌未央在一侧滞留许久后都没有动作的时候,凌流火才发现不对回过神来,悄悄走近他的身后仔细的观察起了棋盘上的形式。
黑子的招式干净利落、势如破竹的攻向白子的地盘,而白子的招式看似比较温和,然仔细观察却是步步暗藏杀机,将黑子锐不可当的招术一一化解。
这棋局,凌流火越是深入研究,越是暗自心惊,如若他刚刚未央是独自一人对弈了全程,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黑白子的行着落步,竟然会是出自一人之手!
就在凌流火惊叹的瞬间,歌未央手中的黑子已经稳稳落下,从而继续行至另一边,直至拿起白子抬首后,这才看到了站于自己自己对面的凌流火。
执棋的手指微微一动,歌未央的目光只是微微波动了下,复又当其不存在般的,继续将注意力拉回到了棋局上。
凌流火却仿佛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眉梢轻挑,没有半分被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