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和粉丝们等了好久等不到大神出场,不由都有些烦躁,没多时便一团乱哄哄的议论纷纷,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泄露了里头的情况,最终反正是打了起来。
因为媒体说大神耍大牌,就因为服装出了些微不足道的差错,便罔顾整个剧组的工作投入、日程安排,说不拍就不拍,自然而然是被现场数以千计的星星粉们用唾沫星子给喷得奄奄一息。
却也因着身为娱记的根骨,本着“有八卦死也要写,没八卦死也要捏”的绝对原则,就是喷出最后一口血含恨而终之际,也是尽职尽责地用自己的血书写下了控诉大神以及大神爪牙罪行的血色万言书!
安阳东接到方飞电话,火急火燎飞奔过来的时候,刚及赶上拦下被惊动的警察叔叔,好说歹说给人家白出一趟差的公务员同志请了回去,冷面罗刹似的进了化妆间,气得险些一巴掌呼断了陆恩行脖子。
不过大神是心情好时一切好说,心情不好时油盐不进一类,安阳东一开始气昏了头,下马威整得杠杠的,大神本来就多云的心情彻底开始砸冰锥子了。
那事儿拗到最后也只能是安阳东妥协,跑出去同媒体粉丝一通天花乱坠的鬼扯淡,说是大神本就抱病在身,昨夜又熬通宵赶录节目,实在是累得吃不消,便没知觉地在化妆间睡了过去,剧组瞧见了,谁也没忍心叫醒他云云的,反正是怎么敬业勤勉怎么说,恨不得就此将大神定型为累死在演艺台上的professional。
方飞曾小声质问说这样太过夸张是会遭天谴的。
安阳东面不改色回道,若真是遭了天谴,就让大神为了自己professional的美名献身吧,死了最好。
方飞也就没再多嘴,却也更加明白,这世上若说还能有人不用仰大神之鼻息,敢于直面挑战大神之权威的一个人,那人便定然是也只能是东哥,没跑的。
方飞现在这样忐忑,就是担心万一大神狂化了,非得杀回去挖了那些瞧见他雪白大腿的狗眼们,他该如何是好,东哥如今人在岛国,好像是准备着将大神的专辑往那里销,自然不会像上回那样便捷,只需一个电话便能将灭神大杀器召唤过来。
然而,方飞心怀跌宕地等了好半天,车子都已经开上了高架,陆恩行仍旧是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自己的大腿,纹丝不动。
“阿飞,我这腿也这样好看?”
“……啥?”
方飞一听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心跳便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紧张万分,却是万没想到大神竟然问了他这样一个出人意表的问题,免不得脑子宕机。
陆恩行在自己的大腿上摸了好几把,凝眉作深思状,喃喃道,“我平常出门在外都是穿裤子的吧?难怪我说今天我走的时候,怎么整个片场都安静了,原来全都是被我甚少露面却格外迷人的双腿给吸引了,原来如此啊……”
方飞嘴角一抽,当机立断移开了投射在后视镜里头的视线,一丝不苟地盯着面前的路面,大气都不敢出。
大神,您敢不这么自恋么!敢不啥事儿都往自己完美无瑕的形象好气质佳上解释么!敢么!
不过,方飞总觉着浑身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总觉得没能瞧见抓狂的大神,他感到非常的……失望,而且不安。
陆恩行一番恍然大悟后,便再没说话,车厢不由得便陷入了一种令人心慌的沉默之中。
方飞在高架上跑了二十来分钟,便打算从匝道下去送大神回家,却是在车子刚及下高架靠往路边时,被陆恩行叫停住了。
“阿飞,自己打车回去,车给我。”
陆恩行言语间并没有太大的异常,方飞却仍旧是心头别得一跳,谨慎地瞅了他好几眼,才小心翼翼道,“恩行哥,这可是保姆车,不能用来飙的,飙起来也不会带感的。”
陆恩行不由挑眉,勾起嘴角,笑得眸中星光熠熠,“阿飞,你在怀疑身为toar的我的智商。”
方飞浑身打了个哆嗦,可也忍不住再啰嗦几句,陆恩行当即扯平了嘴角,凉凉道,“下车。”
方飞万般无奈地深深看了大神一眼,临走前仍然不忘叮嘱着,“恩行哥,明天还要录歌,不要玩……”
“呜”的一声震响后,方飞神色复杂地望着走位销魂的保姆车屁股,小声地将流散在清冷空气中的话说完,“太晚啊……”
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举目望了望,找了最近的地铁站钻了进去。
保姆车车身沉,底盘高,马达怂,市区里头还红灯多,陆恩行加了几次油门,急踩了几次刹车,终于切身体会到了阿飞说是“飙起来也不会带感”究竟是怎么个不带感的感觉。
这尼玛是要憋死人了!
“我操!”
陆恩行在第六次的红灯路口,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却是碰巧砸在了电喇叭上,当即将过马路的一老太太吓得猛然跳了起来,冲着他的车骂了几句碎语才愤愤然离开。
陆恩行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眸色晦暗不明,薄唇抿成一条细致的直线,偏鹅蛋的脸貌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精致而完美,只脸色实在是难看得不只一点两点。
心里头怎么能够波澜不惊,毫无滔天怒气!
这几天的伪装相安无事他已经受够了,若不是安阳东出差前曾逼着他按下了不早退不迟到不旷拍的三不协议的手印,他用得着这样憋屈天天跑去欣赏那人渣的嘴脸?!
不说那三年他们在一起如何地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