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驸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让下人给叶公主带了话,先是向叶公主表明了自己的感动,叶公主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不愧是他的贤妻,继而又为难的表示,朝中无人为他说话,如今他自己也只领了一个闲职,不好上朝,若是要将此事办成,少不得还要劳烦公主替他费心云云。
一席话,将叶公主哄得心花怒放,与此同时,她也坚定了要办成此事的决心。
这个时候,叶公主已经顾不得什么禁足令了,机不可失啊!
江驸马在朝中是没人的,叶公主碍于身份,也不好直接插手朝政,虽培养出了小猫两三只,但显然顶不了事儿。为此,叶公主找上了她的亲娘,徐太后。她手里没有势力不要紧,她娘和徐家有啊!
叶公主相信,徐太后必定跟她一样,不想要让季琛再掌权,尤其是军权,还是握在自个儿手里比较安心。这么一来,可不该找个自己人培养起来么?她的驸马,对于徐太后来说,不就是自己人么!
徐家虽好,但势力到底都在朝堂上,可没听说过哪个徐家子弟有能耐上战场呢。
叶公主觉得,她说服她母后的可能性很大。
可惜,徐太后听了叶公主的话,还就是没有接话,只用一副了然的眼神看着她。
叶公主顿时有些心虚,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母后给看透了。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更有为徐家考虑的因素在,她顿时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徐太后见了自个儿闺女的眼神,还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这闺女,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这闺女,野心和性情是像极了她,可惜,眼界和心性到底差了些,难成大事,偏偏,她还没有自知之明。徐太后不由摇了摇头,她这闺女,只怕也就这样了。
若是甘心当个闲散公主,荣华富贵是尽有的;若是非要掺和到这些是是非非里,只怕哪一日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说错了,这一回,还真就必须让季琛去。”
“哀家虽不喜看着季琛掌权,但如今正是我大齐危难关头,个人喜好已经不重要了。得先保住大齐,才能谈其他。”
“你说让你的驸马去,你驸马熟悉边关的地形么?与夷族人交过手么?接手大军之后能服众么?有几分把握能够打退夷军,将我大齐被困的士兵救回?”
“这,母后……”叶公主已经被徐太后扔下来的一连串问题给砸晕了。
她只考虑能不能让她丈夫把军权抓到手里,完全没考虑过军权究竟烫不烫手!
像白战,哪怕叶云泽将远征大将军的职权给了他,又什么用呢?还不是被困在了关外!这次能不能囫囵个儿的回来都不知道呢!
当然,依照叶公主对自个儿丈夫的信心,她是坚决不相信自个儿丈夫会混到白战那个份儿上的。她坚信,自个儿丈夫是个不输季琛的名将,要不,当年怎么能从叛军手中英勇地救了她?只要给她丈夫一个机会,她丈夫定能够证明自己!
太后听着自己的闺女不断向自己放豪言壮语,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该讲的道理她都已经讲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从前,她这长女虽不见得有多聪明,却也是有几分眼力见儿的,知道自己不聪明,便多跟着亲娘学学。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这次,季琛非去不可!你和你的驸马,就死了这条心吧!”徐太后厌烦地看了叶公主一眼:“看在你是哀家亲闺女的份儿上,哀家奉劝你一句,没有那本事,就给哀家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公主!荣华富贵是尽有的!若你非要折腾……下次只怕就不是被贬为二品公主那么简单了!”
她虽宠爱这闺女,但更为看重的,无疑是自己的权势。
一旦威胁到她的权势,她连寄予重望的长子都能够说舍弃就舍弃,何况是一个闺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