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箭的数量和速度都下降了?
不断的有云遮月,因此光线忽明忽暗;零落飞散间,
少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他用尽了全力想爱,
用尽了全力想怨,最后用尽了全力想躲避的人:楚砚南。
原来,就在奉南天下令花装弩放箭之际,‘蝮蛇’
的副主并其部下及时赶到了。细丝软鞭由玄铁制成,
上下翻飞相击作响,不过片时,
便将手持花装弩的一队人打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先制服奉南天,此乃上策;
只是有一点令人颇感意外:‘蝮蛇’的副主楚砚南,无视了奉南天
,而是直接冲进了花装弩阵;只因为,他记挂着韩雨霏的安危
天色已晚,凭着晦暗的月光依稀辨认,
最后在阵内一角找到了那人。楚砚南俯身上前:“你要不要紧?
韩雨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会来?”
楚砚南也不解释,只顾着给韩雨霏检查伤势:“有没有受伤?”
被少年的关心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韩雨霏整个人变得语无伦次
:“干嘛跑来蹚浑水?”
结果,因为过于在乎对方,韩雨霏和楚砚南两个人,
从头到尾都在向对方发问。
奉南天这个人武功平平,做事全凭人多势众,一见大势已去,
不禁想趁乱溜之大吉。西门光眼疾手快,
抢步上前使了招过肩摔,疼得奉南天在地上翻滚求饶。
尘埃落定,成王败寇。白旒苏在臣仆的簇拥下,
走到了楚砚南的面前,拱手施礼:“没想到‘蝮蛇’
的副主会出面相助,白某在这里谢过楚公子。”
楚砚南和白旒苏宿怨颇深,这次会出手帮忙,
其实是因为他担心韩雨霏;
故此少年朝着对面的美艳公子坦然一笑:“白小公子言重了,
楚某这次卖你人情,单纯的是因为‘蝮蛇’的三堂主;所以,
如果说到感谢,就谢韩雨霏吧。”
所有人都听得出,楚砚南的言外之意是:你我的恩怨还没了结
,日后再见分晓。
西门光推搡着奉南天,将他带到了白旒苏面前:“旒苏师兄,
这个人怎么处置?”
没等白旒苏表态,楚砚南先插了句话:“抱歉,
在处置这个男人之前,我觉得有件事情,
应该先让白小公子知道。”
白旒苏朝着楚砚南颔首:“楚公子但说无妨。”
“不久之前,我派‘蝮蛇’的人去查探过时雨城内的情况;
得知郑夫人无故遇刺,现在还昏迷不醒……”楚砚南神色凝重,
一本正经。
“嗯,这个我们知道,还有别的事吗?”李涵澪在旁边接话。
楚砚南注视着白旒苏的眼睛,字字郑重:“
听闻大概一个多时辰前,郑府厢房失火,
白小公子的养子被烧死在里面。”
“你说什么?”白旒苏的情绪当场失控,双手揪着楚砚南的前襟
,再次确认:“谁被烧死了?”
韩雨霏紧张的望着楚砚南:“喂,话不可以乱说的,你确定么?
楚砚南不满的朝自己的心上人嘟囔:“我像是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
白旒苏只觉得周身泛寒,头脑中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被无尽的冰冷包裹,完全无法再思考,
甚至呼吸也越发的困难,像是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小狗他……
小狗他……”
少年有生之年第一次,尝到了无助的资味;分别了三年之久,
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他,还没有好好的相爱,
他却离开了这个世界。
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白旒苏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里充斥着自责与懊丧:如果不是自己争强好胜,
非要实施什么‘引蛇出洞’的伎俩,
这一路之上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事,
小人儿也不会因此丧掉了性命。
麻木感越发强烈,白旒苏像是个失魂的布偶;失去挚爱的苦楚
,让他痛彻心肺。不断的有泪水自少年的眼中滴落,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在人前哭泣;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
白旒苏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
“主子,这只是楚砚南的一面之辞,您先别激动,
也许刘苏小少爷吉人天相呢~”韩雨霏柔声安抚白旒苏。
“是啊,小公子~毕竟事情还没弄清楚。”白将也好言相劝。
黯然神伤的白旒苏,朝着自己的家臣颔首:“走吧,回郑家。”
在众人的簇拥下,白旒苏率先起步,走了没多远,
只觉得胸口发闷,眼前一黑,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白小公子!”
“主人!”
包括楚砚南在内,所有人都慌了神儿……
……
景瑞王李惑,字流岚;父亲是德高望重的九王爷,
九王爷是当今天子的胞弟。前些日子皇上把李流岚召进宫去,
下了道口谕,要求他秘密的去见一个人。
先皇在世的时候,那人被罚去守皇陵,
如今距离先皇驾崩已有十数载,
圣上想联系这个人还要如此谨慎,可见此人受瞩目的程度,
以及与他有关之事的重大。
原来打算途经赤丰城去皇陵,结果路上因为天气的缘故,
只能暂留时雨城歇脚。李流岚听说第二天夜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