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六尘别过脸:“灯爷,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兄长他们去哪儿了?我们……这个,有件事情要跟他商量,还有现在这件事,都得让他们俩知道……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王传灯思路清晰地回答:“三元山。”
季六尘哦了一声,一闭眼,把一腔怒火攒在胸腔、也不知道该不该发的卫源也一道拖出了门去。
人一走,长安一大早起来就被搞得乱糟糟的脑袋才稍稍得以平静,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王传灯摁回了床上。
面对着那双还泛着水雾的眼睛,王传灯一时有些恍惚:“疼吗?”
长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整棵树都懵懵懂懂的,他稍稍扭了一下腰,嘴咧了咧,哑声道:“其实不疼的……后来就不疼了。”
但是他尽量小心地不让小屁股挨着床垫的模样已经把他出卖得很彻底了。
王传灯对这场意外本该是头疼的,但眼前突然换脸的长安给他造成的冲击已经远远超过了昨夜的欢愉,他生怕混淆了长安跟卫汀,索性不多看他,囫囵为自己穿上衣服,又磕磕绊绊地迈过一屋子的藤蔓,从一侧的橱柜里抱出一床干净的被子,给长安盖在身上,又掖好。
长安呆呆地看着王传灯,在王传灯开口前,就把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灯爷,你真好看。”
王传灯被噎了一下:“你留在这儿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长安的眼睛很亮地拽住了王传灯的衣角:“灯爷,做了这种事,是不是说明你喜欢我?你的根也会对我动吗?”
王传灯闻言,对着长安俯下了身。
距离的瞬间拉近,叫长安本能地朝后一缩。
王传灯好气又好笑地挑了挑唇。
不管眼前的人是长安还是卫汀,都是昨夜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王传灯只知道,自己该好好疼着他。
他抱住了长安,而长安狂跳不止的根,也在这个漫长又温柔的拥抱里缓缓平息了下来,一点慌乱也没有了,两腮慢慢变得透红,唇角也挂上了幸福又满足的笑。
随后,王传灯就感觉有样东西死死地抵住了自己的小腹。
他一低头,饶是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来:“挺精神的啊。”
长安慌乱地伸手去捂,发现一只手捂不住,就伸了两只手。
他倒是想并腿,然而双腿一动就忍不住发抖,胯骨轴又酸又痛,想并都并不起来:“灯爷……你,你出去一下……”
王传灯直起腰来:“嗯,我去办点儿事,你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会儿。”
直到走出房间,王传灯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是往上牵着的。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回首望了望虚掩着的房门,想着长安现在不能受风,又回去准备把门合上。
他走到门边,才发现长安正盯着自己离开的方向看,被自己逮了个正着后,他咻地一下拉起被子盖住脸,过了半晌,又小心地拉下被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出的皮肤水红一片,像是某种可口的水果。
王传灯扶着门框看了他一会儿,才在无意识的微笑中把门合上。
某种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在他的心中渐渐形成了雏形。
……如果长安真的是卫汀的话……
而在王传灯离开后,长安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睡不着,兴奋得浑身发烫,拉起被子闻了闻,上头都是王传灯惯用的桃叶水的味道。
这时的长安难得地没有去想季三昧,满脑子都是王传灯的脸,根又在他丹田里疯狂地跳动起来,惹得他小腹又酸又涨,他磨蹭着双腿,一股一股令人脸红耳热的液体自他腿上缓缓挂了下来。
他正美着,忽然,他脑内传来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你当真要这般选择?”
长安攥紧被角的手一紧,通红的小脸也褪去了些颜色:“谁?”
那声音是从他脑海里传来的,避无可避,他一闭眼就能听见,只是声音像是蒙了一层纱,听起来断断续续,模模糊糊:“……若要在下一世再见他,你的前……记忆会全部消失,除非……念消退,否……永难回归本相。”
长安又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答复道:“我的执念绝不会消……我永远只倾慕季大哥一人……”
长安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手脚冰凉,他眨眨眼睛,觉得某样奇怪的开关在他脑中被打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要进主线啦。
明确地说,卫汀和长安是同一个人。
☆、 第71章 人妖(八)
季三昧和沈伐石被季六尘他们从三元山叫回来后, 看到一觉过后就变了脸的长安,诧异之外, 同样很是难以理解。
小树苗因为浇水有点多,又没有及时清理,已经连续发了一天的热了。他躺在榻上,扯着被子呼吸急促,不舒服地翻动着身体。
“嚯, 卫汀长这样儿?”季三昧坐在榻边, 上手掐了掐脸。
卫汀,不, 长安现在的脸生得格外白皙柔和, 一副温润儒雅的书生相,小脸一捏,手下就像捏了一小块年糕似的弹滑软腻,眼睛小鹿似的大,常年湿漉漉的, 鼻子侧翼上还有一颗小巧的痣,一双唇隐隐发白,紧紧抿着,更显得楚楚可怜。
长安本来睁着眼睛烧得满眼冒星星,被捏了一把, 星星就拖着尾巴飞走了一片,他哑着一把小烟嗓,艰难地扭了扭腰:“小师弟……嗯~别碰, 别过了病气给你……”
卫源看得上火,拨开站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