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喜出望外,面对还忐忑看着自己、双眼写满期待的青酒,傅辰当然也不吝啬,找到这样一个患者,赞赏地摸着小孩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一下。
“你是我的幸运星。”傅辰只是开玩笑,却不知在将来这孩子真的成了自己的幸运星。
青酒那一天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脑中不断回放着:公子亲我了,亲我了……
傅辰一点也不敢小看天花,这个在世界历史上夺去上亿人生命的病毒,曾经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忙让人取下那孩子结出来的痘痂,给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种了痘。
他选择了据后世医书上推荐的水苗法,在暂时找不到牛痘接种之前,这种办法据说已经拯救了数以万计的人性命,水苗法的过程并不难,用20到30颗痘痂磨成粉,与水混合调匀,这就是痘苗了,再用棉布片包裹好痘苗,捏出枣核的形状再用细线拴住防止它崩散,将这个棉布包塞入鼻孔里,六个时辰后取出来。
之后如果出现发热、出痘的情况,就是防疫成功,而出痘后的几天就会好转。
傅辰知道天花有一个规律,每个人一生只能得一次。
待二十天过后,几乎队伍里所有人都种痘成功,有了抵抗力,包括那几个早就被发现的“隐王”派来的暗卫也被种上了,傅辰才准备带着人赶往京城。
暗卫们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隐王早就让他们保护傅辰回到京城,如果傅辰被传染到他们都要以死谢罪。
没想到现在亲眼看到治愈的办法,甚至他还让自己这些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的暗卫都一起用了,他们那么多人接触那患者时都没染上,很显然傅辰这个方法是管用的,几个汉子沉默的将这个恩情记在心中。
傅辰的队伍里面除了那群属下外,还有泰常山选的几个孩子和一些各有长处的成年人。那些孩子都很安静,其中有一个小萝卜头,叫包志,也是傅辰第一次来到泰常山在山脚下看到的那个被众人欺负玩自由落体的小孩儿。包志很安静,这种安静与青酒为生存表现地乖巧又不一样,他是个极为擅长受委屈的孩子,本来根本没选择带上这样柔软的孩子,但当这孩子安安静静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时,傅辰想到自己曾经的儿子,每次自己早上去上班时,也是这样拉着自己,“跟着我,会很危险,随时会死,但在这里不会。”
小孩也不说话,沉默地拉着。
傅辰最后还是带上了这个执着的孩子,他对孩子向来没办法。
包志也很争气,当他看到了开始展现出自己真正天赋、各方面堪称妖孽的青酒后,就默默跟在青酒后面学习自保。
现在小孩拉着自己,傅辰自然而然地抱起他。
包志开心地朝着满是愤懑的青酒笑着,青酒喜欢小大人,不屑于这种幼稚的行为,却没想到这个包志看着是个软包子,刚才不过是自己不理会他,就用这招来对付自己,简直是个黑心芝麻包吧!
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在知道隐王就是邵华池后,傅辰除了一开始的震惊愤怒后,依旧没什么变化,他不可能为了拒绝一个男人而影响自己的生活轨迹。
不过在闲暇的时候,傅辰也会把很早以前尘封在角落里的记忆给翻出来,那次他扮作王大的时候,邵华池一些诡异的举动,是否那时候就认出他了?
他的易容连李變天都看不出来,邵华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除了认出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比如在密莱国的密道河边,那个所谓的人工呼吸,比如后来在血麟蝶飞出来时邵华池带着他躲进棺材,比如出现在他客栈中的七殿下,比如发现他中了毒那个夹着药丸的湿吻……
那些自来熟,不是因为那一见钟情的可笑理由。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邵华池对他起了那种心思?
傅辰闭上了眼,不让这些杂乱心思打扰自己,邵华池要的他给不起,也没有,隐王没考虑过,更何况是曾经亦师亦友的七殿下,简直……匪夷所思。
青染正给傅月换药,却发现傅月总是在走神,似乎从那天离开知县府后,她就是这个状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下了马车,正撞上采办完物资回来的薛睿,对方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向马车向傅辰报告情况。
青染想到那日她最终还是根据邵华池的纸条上的信息去了那地方,看到的是已经恢复成往昔fēng_liú公子的薛睿,正与邵华池赐下的姑娘有说有笑,这就是七殿下的“帮忙”吧,帮薛睿顺利移情别恋。想想两人初遇的时候她是潇湘馆的头牌,而他是京城的少女春闺梦,两人也算有段各自演绎的戏,也因此结识狼狈逃脱追兵的公子。
后来再见面,他们也清楚对方以前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但现在的薛睿却似乎不是逢场作戏了。
“怎么还在摆弄这条项链?”马车上,傅辰现在已经能朦胧地看到一些东西了,从声音和影像中辨别出青酒在做的事。
青酒没办法说出,这条项链根本不是傅辰送给他的那条,虽然外表长得一模一样,但里头没有添加的暗器和毒针,他怎么能让公子知道自己那么无能,连项链被掉包了都没察觉,心中却是暗暗记恨上了,别让他发现这是谁偷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