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我怎么办呢?不答应吧,又说我耍阴招,答应吧,我要是输了任姐姐再也不给我做莲子汤了。”
有人笑喊:“那当然是答应了,女人如衣服,闯荡江湖嘛,显然是以名声为重。”
红潾点点头,“嗯,听你这话也挺有道理。好吧,我再答应你这点,你可要小心咯,为了任姐姐的莲子汤我可是会很拼命的。”
黄文信反倒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红潾这么好说话。他定了定神,开口:“那么红护法请挑兵器吧。”
红潾踱步到兵器架边,目光在上面巡了两三回,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选长剑时,他却拿起了九节鞭,刚掂起缨枪,他又放下去拿了大刀。
这么挑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拿,转身向黄文信道:“我不用这些。”众人了悟,原来他方才假装挑兵器是在耍他们的,还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不用兵器?”黄文信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了眼自己手中大刀,“不用兵器如何取胜?”
“这么担心我不能赢,是不是本意并不想来讨药的呀。”红潾笑道:“我本就不善用兵器,今儿个不用兵器是我的决定,你尽管出招便是。”
“那,多有得罪了。”黄文信道。刀出鞘,红潾还歪歪斜斜的站着。
我能感觉到身后任飞雪紧紧拽着我的衣服,他一个看客,比擂台上打的人还紧张。
长刀锋芒毕露,直指红潾。
任飞雪一下子抓紧了,倒吸一口凉气。我差点没被他勒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红潾身体往后一仰避过,轻盈如蝶,在黄文信咄咄逼人的招式下他灵巧躲过。他不反击,只是一味的躲。
“赤潋峰的刀法讲究快准狠,却无法近红潾的身,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红潾的轻功竟然已到了这种地步。”有人震惊,但很快有人道:“赤潋峰终究只是个不入眼的小门派,褚兄大惊小怪了。”
是这样吗?我对武学没造诣,看不懂这里头的门道,我倒是觉得红潾玩的挺开心的。
黄文信注意到了,“红护法为何不出招。”
红潾嬉皮笑脸道:“我没有武器,怎么出招呀。”
黄文信给噎了一口,“那便以手代剑。”
“你还真会刁难人。”
我数不清黄文信的刀挥了多少下,看得我头晕脑胀,闭上眼和昨夜遭袭的场景重叠,我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是他吗?”韩世琤揽过我的肩,沉声问。
我摇头,“应该不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那个黑衣人给人的感觉更加麻木,和黄文信不一样。
“不必勉强自己回想,我说过的,一切交给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敷衍道。他又该说他的情报遍布天下了。
而红潾花哨躲了他一炷香后,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红潾道:“诶,你知道我除了会用毒外,还有什么厉害吗?”
黄文信不答。
红潾道:“逃跑的功夫厉害啊。”
黄文信不语。
红潾又道:“那大块头真是你师弟?不像啊,你们赤潋峰不是尽收些蛮汉嘛。怎么会收了你呢?”
黄文信仿若未闻,刀锋贴着红潾脸颊过去,削下红潾几条发丝。
红潾有些惊讶的摸摸发丝断口,脸上忽然浮现出一道狂热怪异的笑容,一改先前态度,不退反进。
须臾,“不打了不打了。”红潾离他远远,抓着被割裂的衣袖道。
黄文信听闻收起刀,“那红护法可要认输?”
“输?谁说我输的。你摸摸你自己的脖颈。”
见红潾自信,黄文信迟疑的往自己脖子一抹,手上粉末簌簌下掉。黄文信闻了闻,脸色一白,“这……是麻药!”
“以手代剑不是你说的么?人的脖颈可是最脆弱的地方,掉以轻心可是会没命的哦。”
台底下抱剑观战的侠士交头接耳,想必对这结果觉得出乎意料。我用胳膊肘碰了韩世琤,让他给我说下是怎么回事,这算红潾赢吗?
韩世琤说,那要看九大掌门怎么判。
自从前年武林盟主抛弃盟主身份和喜欢的人过逍遥侠士的日子以来,江湖中大小事务的决断都是以十大门派的意思执行。
“这有什么可判的,看起来是红潾赢了不是吗?红潾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了黄文信一击,倘若他拿的是剑,黄文信必死无疑。”
任飞雪在我耳边悄悄说:“你不知道,小潾儿拿不了剑。”
他的手的确不常与兵器打交道,但不能拿又是怎么一回事?
任飞雪道:“小潾儿曾经被人挑断过手筋,医治太晚,虽然手是好了,但再也不能提重物,更别说拿刀剑和别人打了。”
他还有这种过往?
韩世琤也说:“也就是用双指代剑,真拿起剑红潾未必钻得了空子。”
更何况红潾还是用了麻药,人们可说黄文信保不齐因这麻药的药性太强才致使他败下阵。说到底还是认为红潾耍了阴招,为人不光明磊落,赢的不光彩。
对于这一局的输赢各有说辞,掌门们正纠结着欲商量出一个结论,擂台上黄文信突然道:“是我输了。”
“师兄!”台下赤潋峰的弟子们大吃一惊,一个个登上擂台,围着黄文信道,“三师兄的解药怎么办?”
黄文信沉默,看着红潾道:“是我技不如人,三师弟的手我另外想办法。”
“可是……”
黄文信打断他,“是不是连我的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