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入水,季九幽手一伸,钻进他的衣服口袋里,夹出纸宠小白兔,水中一甩,扔出了车窗。
盛连看到那纸兔子在水中像个吸了水的海绵似的,涨大涨大,最后整个身体都看不见了,从车窗望去,只能看到身体一部分的白毛。
那水中变得硕大的小兔子就像在陆地奔跑似的,绕着车身跑了两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盛连正纳闷那纸宠去了哪里,忽然车身一晃,车子载着他和季九幽浮出了水面。
盛连还纳闷这是怎么做到的,离开水面之后拉开车窗探出脑袋,看看车顶,什么也没有,看看车底,愕然发现变得硕大的兔子正用叉子似的两个耳朵叉着车身举在脑袋上。
盛连默默坐回去,侧头看季九幽:“兔子还能这么养?”
季九幽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要不然呢,把脑袋按在桌上揉揉毛吗?”
盛连:“……”啊呀,他怎么还记得揉脑袋那个仇啊。
盛连和季九幽回来得迅速,到了陈辉家中,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不少9处的职员,只是依旧为了低调,这些职员都穿着便装,就像陈辉这二层小楼来了很多朋友客人似的。
两人一进门,沈麻当即现身:“孙晓芸在二楼卧室。”
季九幽一边朝楼上走,一边道:“说过程,具体到细节。”
沈麻当时没在现场,把9处这边监控到的内容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又道:“哦,还有一件事,陈辉这边当时是有安排便衣的,当时便衣追那人时,从那人口袋里扯了两根头发出来,当是刚好在一片桃园附近,那头发掉到地上之后,立刻变成了树根。”
季九幽脚步一顿,盛连也愕然愣住:“什么?树根?”
沈麻点头:“对,就是树根。”
季九幽:“东西呢?”
沈麻:“在楼下,我去拿。”
沈麻下楼,盛连跟着季九幽敲开了孙晓芸卧室的房门,陈辉一脸惨白,显然是被吓得不清,坐在床头的孙晓芸没了头发,一颗脑袋光光亮,两人均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神色。
季九幽似乎在想什么,没有开口,盛连便替他询问了孙晓芸。
孙晓芸先前已经给9处审讯科、沈麻他们都描述过当时的过程了,如今又要再说一遍,仿佛自己是个做了错事的犯人,又因为受到了惊吓,此刻很是反感。
但不知为何,偏偏在盛连面前,这些焦虑、反感的情绪瞬间就消失了,面前的男人好像有什么特殊能力似的,可以安抚她焦躁的内心和不稳定的情绪。
她道:“当时陈辉在一楼,我在二楼整理衣服,有个人忽然就上来了,我都没看清是谁,那人就从背后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我感觉头皮一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了,我当时都没注意到自己头发没了,还是因为陈辉听到动静跑上来,看到我头发没了吓了一跳,我自己转回头照镜子才发现的。这一切发生得都特别快,然后家里就跑进来两个人,问我们怎么回事,那两个好像就是你们的同事。”
盛连点头,心中却疑惑,头发?孙晓芸的头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再看孙晓芸的脑袋,光滑一片,倒没有被伤到头皮,大约是那剃头发的人用了什么妖法。
旁边季九幽却忽然道:“你的头发掉进土里会变成树根,这件事你知道吗?”
孙晓芸一愣,一直在旁边抽烟的陈辉这才有了点反应,侧头看了过来。
孙晓芸点头道:“知道,这个我知道,但因为我的肉身是桃木里塑出来的,我睡熟了还会变成木头,所以头发变树根这件事,似乎也符合逻辑,我也没有多想过。”
季九幽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盛连追出去,下楼梯的时候跟着问道:“她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季九幽没有回答,下到一楼,沈麻迎过来,递过来一个塑封口袋。
季九幽却没有接,只看了一眼,眸光忽地又变沉了,他开口道:“通知孟望雀,让她带人来押孙晓芸去幽冥。”
刚巧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正下楼的孙晓芸和陈辉同时听到了季九幽的命令。
两人在楼梯上怔了片刻,孙晓芸一脸难受,陈辉却冲了下来:“你说过不会把晓芸带走的!”
季九幽径直朝外走,脚步不停:“前提是,你和你的未婚妻没有撒谎,也没有隐瞒。”
陈辉半张面孔狰狞,眼里全是血丝:“你们承诺过不会把我和她分开的!”
季九幽冷漠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我说话算话,她去幽冥,你跟着便是。”
沈麻和盛连面面相觑,显然听出来季九幽话里的意思,孙晓芸和陈辉,要么是一起隐瞒了什么,要么两人一同撒了谎。
盛连接过沈麻手里的塑封袋看了起来,就是十分普通的树根,他看不出所以然,把塑封袋塞回沈麻手中,快步朝门外去,跟季九幽一道离开。
来盗取头发的人大约没想到陈辉乃至整个东山都在9处的监控范围之内,想要逃跑,却最终没能跑出东山范围,一直在附近和9处的人打游击战,终于,那人寻到了突破口,朝着东山西面的东山湖跑了过去。
从陈辉家出来,盛连就接到了电话:“那人往东山湖的方向跑,似乎是想走水路逃。”
盛连把消息转述给季九幽,季九幽哼了一声:“都是废物。”
盛连心道:儿子啊,你也不能因为别人废就这么说别人吧,虽然没抓到还被兜了几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