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细看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蓝妻几乎认不出她来。
这……这是林晨?!
厚厚的粉底把她包裹地像个妖精,戴了假睫毛,长得恐怖。黑色大片眼影、过分鲜艳的口红更给她添了一分妖气。走起路来一步一扭腰,好象那细腰支撑不住就会断掉一样。看得蓝妻不禁一哆嗦。
这妆、这衣服、这走姿……完全就是一中国女人形态的失败啊!
总有人说“长得丑也就算了,可你不能出来吓人啊”,但现在林晨给她演绎了活生生的“长得也不丑,怎么就爱变成这样出来吓人呢”!
两个字描述:恐怖。
蓝妻本来还想要是在路上碰到林晨,就要抓着她问个清楚呢,可现在,别说抓她,就连靠近点都需要勇气!
正当她在过去还是不过去之间挣扎时,又看见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马路边,而林晨在车门边站了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给她开了门,完全不用她动手。于是林晨娇媚地冲里面的人笑了笑,一弯腰进了车。
好大的气派!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干什么的呢……蓝妻为自己的学校有这么个学生感到耻辱,愣愣地看着那辆轿车载着林晨舒舒服服地开走了,而自己还站在雨里淋得爽。心里一阵不平。
顿时郁闷得很。
在雨里走了二十分钟,她终于以超人的毅力不花一分钱坐车、坚持用双脚走了回来。到了教室里像块吸饱了水的毛巾似的滴答滴答直滴水,当天的值日生欲苦无泪地看着她,说现在还不用拖地,不用弄来这么多水啊!蓝妻翻了翻白眼,却也不好意思反驳人家。毕竟真的把教室搞脏了——但难道要她在外面把自己甩甩干再进来么?
君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说:“瞧你,遭报应了吧?”
知道君指的是之前气走织雅的事,蓝妻哼了一声懒得说话。
过了一会儿,君又笑眯眯地凑过来,手上却已经拿了一身干衣服了。蓝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飞奔到女厕换衣服。都怪学校,没事儿把宿舍和教学楼搞那么远干嘛?害得她为了抓紧时间回来上课,都来不及回去换身衣服。
从女厕回来,正赶上铃声刚响。蓝妻一看课表,这节是数学课。
过了一会儿,戴着厚厚眼镜的数学胡老师昂抱着一叠空白的卷子走了进来,立刻引起哀声一片。是谁规定的每个月都有月考?搞得像那什么似的每个月一次那么难熬!
但却没人大声抱怨——胡老师是出了名的有耐心,对待工作又认真。她上课、给学生辅导时一丝不苟的样子让谁都不好意思分心。话虽这么说,这个班的数学成绩还是提不上去。还是老问题:学生不想学,老师再好也没用。
胡老师抱着考卷放在讲台上,却不发下来给大家做,只是望着大家,略带歉意地说:“这份卷子题目比较多,我勾些题目给大家做吧。恐怕要占用大家一点下课的休息时间。”然后才把卷子发下来。
一张白花花的卷子拿到手里,谁都没有怨言了。
胡老师划去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题目,然后坐到讲台上,开始批改大家昨天的作业。大家也都开始做了起来。她偶尔抬起头来望望教室里有没有提问的同学,然后又低下头批会儿作业。整个教室里安静得很。
题目虽然不算多,但都很复杂。蓝妻抬起头看看不远处君很苦恼的表情,心里一阵笑意。君虽然不算是“差生”,但是各门功课离“好学生”都差了那么一点点,算是中上水平。数学这门课,她有的时候能考个全班前三,而有的时候会考出倒数。起伏大得让人心脏受不了。相对而言,蓝妻就稳定一点——但也不是很好。一般也就是十几二十名,不上不下的。
君似乎很怕考试,从她那副痛苦得要死的表情就能看出。但蓝妻不怕。她这个人其实对很多都无所谓,考好了考差了也就那样了,反正住校,家长也奖励不到惩罚不到,只要一个大致的水平没有跌下去就行。
一支支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一晃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
快下课了。蓝妻已经把卷子做完,低头看了看表,才知道原来只剩三分钟就要下课了。再抬头看看君,还是愁眉苦脸,还在考卷上马不停蹄地写着。
接下来要干什么?检查?她可从来不做那种事,不然数学不会那么差。可她这人就这样,不想做的事,就算能捡到天大的好处,她也死都不做;而想做的事,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一定要完成。
看着秒针走过一圈,实在无聊得紧。蓝妻有气无力地趴到了桌子上,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好象有些感冒。摸了摸身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她无声地咧开嘴笑了笑。
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好的朋友。从小就是那么孤僻的孩子,长大以后居然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真是幸运。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闭了眼歇息着。
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响。
又过了七八分钟,上课铃响之前,胡老师把考卷收了上去。
卷子一收完,大家的第一反应自然都是跟朋友对答案。相信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事:考完以后把一些难题的大致解题思路和最终答案记在心里,然后和别人交流一下。答案一致的话皆大欢喜,不同的话为自己的结果是否正确而讨论一下,争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