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鹫把米歇尔维持着被匕首钉着的状态转了一圈,换成头朝上,然后将他捆住。做完后,兀鹫再次对卡萝琳鞠躬,缓缓挪到后座去。

“嘿,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卡萝琳的话兀鹫能听懂,但兀鹫说的她却听不懂。于是幽灵管家在后视镜里点点头。

“第一,刚才丽萨告诉我她查阅了很久前的一起绑架人质案件,那件事的结尾是——六个绑匪和三个人质都被不明力量扭断了脖子。”

她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米歇尔,“这家伙,真假参半地撒着谎。还有第二点,丽萨在西多夫家发现了一些法术笔记和随笔记录,那些东西出自两个人的笔迹——另一个自然是米歇尔。第三点,他说西多夫为取乐不停杀人,而他很早就受不了?这能骗谁呢,面对深渊的领主级别恶魔,不支持他就算了,还想宣扬什么善良?那他早就该被干掉了。我才不信西多夫会留他到今天。

“最重要的一点,我对恶魔没什么好感,所以一直都在提防他。”

兀鹫干枯的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低下头去。

“别担心,克拉斯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卡萝琳说,“而且,约翰也一起不见了,其实这是好事。”

……

在狭小的盥洗室里很难战斗,可是没人敢开门跑出去。因为一旦跑出去就可能被送到不知道哪个房间,那就又要花很久彼此寻找。

蜥人女孩玛丽安娜嗅着满屋子黑色的血,叹息道:“只可惜,这个太新鲜了,不像池塘恶魔的味道那么重。”

“我觉得已经够难闻了……”约翰靠在瓷砖上,等待伤口自愈。

“刚才我吃得很饱了,这个就吃不下了,如果它味道再重点我还可以考虑尝尝……”蜥人女孩惋惜地嗅嗅深渊獒犬尸体。

“小姐,我们能不能别聊‘吃’这个话题?”约翰无力地说。

从昨天傍晚起他一直没有休息,也没有时间去吸血袋。原本他再多饿几小时也没关系,但现在他耗费的体力太多了,还受伤了好几次,越发觉得饥饿和虚弱。

要命的是克拉斯身上还有伤口……约翰现在几乎不敢看他。

“克拉斯,你的伤口什么时候能好啊……”约翰无力地问。

“我怎么知道,人类对这个都没什么概念。”克拉斯手上的伤口并不深,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气味还是时时刻刻存在。

“不过,你很厉害,在这鬼地方竟然只有这么点小伤。”

克拉斯说:“因为我不和遇到的东西战斗,直接逃跑。现在我们出去吧,这地方太窄小了,我觉得不舒服。”

蜥人少女再次抱住他们俩,三个人搂成一团离开盥洗室。

储物间、另一个盥洗室、员工公用浴室、客房、阁楼……在阁楼里,约翰尝试了一下能不能打破墙壁逃出去,结果是不行,大概整栋房子都被魔法保护着。

接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宽阔的屋子,屋里到处是骇人的大型刑具,棺笼、审讯床、犹大椅……甚至还有一架铁chù_nǚ。

玛丽安娜放开两个人类,恢复正常的行走姿势,克拉斯身体晃了一下,被约翰扶住。

“你怎么了?”

“没事,突然有些晕乎乎的,现在清醒了,”克拉斯捏着眉心,又搓了几把脸,“大概因为一夜没睡吧,除了被西多夫打昏的那一小会儿,”

“他打你了?”约翰紧张地问。

“呃,准确说,不是打昏,是掐昏的,”克拉斯指指颈部,“这个位置是静脉窦。听起来很像瓦肯人的绝技,对不对?”(注1)

“什么是瓦肯人?”蜥人少女好奇地歪头。

“等带你出去后,我慢慢给你讲。”克拉斯拍拍她的背。

他们在这间房里也发现了很多尸体,有的是人类,有的是像玛丽安娜这样的洞穴蜥人,还有小魔怪和魅魔。种种痕迹表明,那些魅魔的遭遇尤其悲惨,大概因为她们的生命力本来就比人类顽强,所以她们承受的折磨也最多、最久。

……只可惜血都干涸了,而且她们也早已经死了。约翰惋惜地看着累累尸骨,头脑里关于进食的念头愈发强烈。

他还能回忆起魅魔血液的口感,那种犹在舌尖的滋味让他更加饥饿。

他开始使用父母教他的方法:当你觉得很饿,又必须控制自己时,你可以想些恐怖的东西,危及自己性命的东西。于是约翰在脑中勾画出了卡萝琳手持长砍刀的笑容,还想了想范海辛的系列剧……他顿时觉得清醒了很多。

“约翰?”克拉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你想要血,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其实我可以让你咬一口。”

“不,我很好。”约翰皱眉。

“我见过其他血族,我知道你们需要血时是什么样子。饥饿会影响到你们的行动速度和力量。我们现在还没脱离这地方,也许还会遇到很多敌人,所以,我真的可以……”

“不行!”

约翰的语气越发严厉。

“你是不好意思吗?”克拉斯问,“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只是让你吃两口,又不会影响我什么。”

约翰继续摇头:“你作为人类,一整夜直到清早都在不停遇到危险,一直没有休息,你现在看起来也很糟糕。”

“我常常熬夜的,这不是我的最高纪录。”

“难道你不知道休息得不好时是不能献血的吗?这是一样的道理!”

克拉斯怔住看了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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