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原本就是在布里斯班起家,后来又去了悉尼。那场事故之后许先生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因为讨厌这两个城市,就把很多产业都转移到了其它的地方,但是布里斯班有一条经营很多年的航线专做军火,许先生没舍得动。
今天码头上有个仓库意外起火,波及到了周边的好几个仓库,其中一个就是许先生用来周转的。而今天早上恰巧有一船的货入港,按计划应该是夜里出港的,所以十几箱军火都暂放在了仓库里,一场火烧到许先生这儿就变成了爆炸。
爆炸很严重,损失大概有几千万,更糟糕的是,军火的爆炸规模太大,还搭了好几条人命进去,官方不可能没有察觉,如果让他们继续调查下去,这条航线很有可能就废了。
许先生很久没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这么焦头烂额了,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烦躁地抽完了半包烟。时间太晚,他不方便去疏通更多关系,只好先下了几个紧急的指令,又派了几个人连夜过去,安排好人明天一大早飞布里斯班,然后才又带着一身呛人的烟味回了卧室。
adam已经睡着了,他一向讨厌趴着睡,许先生走得急又没给他做清理,他只好撅着屁股,侧过身子躺在床边,怀里还搂着个枕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许先生走过去把人抱起来都没能把他弄醒,直到进了浴室adam才嘟囔着说了句:“好大的烟味……”
“一会儿再洗个澡就好了。”许先生刚刚还在书房里气得摔了个杯子,这会儿看到adam,语气又很自然地变得温柔,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明天去bri本来已经困得晕乎乎的,可是这个关键词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他一下子就醒了,睁大了眼睛问:“哪儿?brisbane?真的吗?我们真的要去brisbane??”
如果他再清醒一点,也许还能听出许先生话音里微不可察的一点颤抖,可是adam这会儿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只顾着兴奋了。
有海的地方不少见,可是适合冲浪的沙滩就那么几个。ada很乖,很懂事,又爱极了许先生,所以才不想对他施压,不想强迫他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心意,可这不代表他不想回去冲浪,听到要去bri没办法不兴奋。
兴奋归兴奋,第二天早上闹钟响的时候,adam还是困得手脚都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洗漱完,坐在餐桌边上脑袋又一点一点的打瞌睡。许先生一夜没睡,精神倒还不错,直到抱着adam上了飞机才开始觉得头疼。
每次去布里斯班和悉尼,许先生都会头疼一路。他厌恶这两个城市,更厌恶那个无法放下过去面对一切的自己。这种心情太复杂,他一边强迫自己要多去,要得体的不动声色的面对大海,一边又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生理性地恐慌。
adam在他怀里睡得很香,飞机稍微晃一下都会下意识地抓紧许先生的衣角,许先生头疼欲裂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已经快20年了,只有adam这种毫无保留的依赖能治愈许先生的顽疾。
所以许先生更无法想象失去adam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晚上adam听到要去brisbane时的兴奋许先生都看在了眼里,adam在他面前是完全透明的,许先生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可是此刻许先生突然又意识到,别的原则他都能松口甚至是放弃,可他绝对不能放adam回到大海。
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能给adam自由,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能有妥协,不能有意外。
下飞机的时候adam就已经感觉到许先生有一点变化。现在他睡醒了,脑子也够用了,他能感觉到许先生抓着自己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熟悉的冷漠和强硬。可是之前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adam没理由多心,他以为只是这边的工作太棘手,上车以后还主动地亲了亲许先生的脸安慰他说:“你不要太着急,慢慢来。”
司机直接开车去了码头,许先生神情很严肃地对adam说:“一会儿不要下车,司机和你认识的两个保镖都会在,你一定要乖乖留在车里不准乱跑,听懂了吗?”
adam有点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问,“你会有危险吗?”
许先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夸张,摸了摸adam的头微笑着说:“不会的,你听话就好,有我在,不用怕。”
后半夜下的一场大雨算是帮了许先生一个大忙,不仅解决了爆炸,还把现场的可疑痕迹冲淡了很多,饶是这样,下车之后许先生还是闻到了很浓的火药味, 这也是他不让adam下车的原因。
现场早就拉上了警戒线,许先生拜托了警方高层的朋友才得以进去看。那个起火的仓库太可疑了,这两天布里斯班一直断断续续的在下雨,自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许先生转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了数,这不可能是意外事故,现场的一切痕迹都在指明有人算准了时间在针对许先生。
空气中残存的火药味,烧焦塑料的味道,灭火剂的化学试剂味,还有一点不明显的血腥味,混合着海风带来的咸腥味道,让许先生的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翻江倒海,等回到车边的时候,许先生的衬衣都被冷汗浸透了。他无法控制地又开始有些暴躁,上车之后也没怎么跟adam说话,阴沉着脸打了一路的电话,语气越来越冷,手背上的青筋也越来越突出。到公司之后,他难得没让adam跟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