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年代,红绸罗缎、锣鼓喧天的结婚习俗在大城市里几乎已经没有了,姜杜白上辈子参加过许多的婚礼,不过他的那些客户都崇尚什么西式婚礼,觉得白色才是纯洁的象征,嫌弃古时候的那套东西太土。现在看来,倒是前人的习俗更合姜杜白的心意,当然,现在的中式婚礼也改进了很多,和古时候相差甚远,思绪有些飘远,姜杜白不由得想,如果这辈子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扶持一生的人,或许他会选择这种方式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村长夫妻俩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拢嘴,两人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塞到准儿媳的手里,村长开口说:“好好好,秀华来拿着,这是爹和娘的一点心意。”

村里老一辈对父母的称呼还是爹娘。

新娘戴着红盖头,声音脆生生的回答: “谢谢爸。”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毕后,就开始准备宴席。

“恭喜恭喜!”

新娘被长辈搀扶到房间,新郎则留下招呼客人,来的人纷纷上前祝贺。雁山村人少,家家户户都有那么点沾亲带故,恭喜完新人,大家就自觉去厨房帮忙,小孩也没人管,满院子捡地纸,皮实的小男孩聚在一起,把用过的爆仗掰开,里面全是剩下的粉末。段老头被几个年轻的男人叫去做事,嘱咐姜杜白自己去玩。

一早上的混乱,大家也没有看见新娘的模样,姜杜白有些好奇,仗着自己年纪小,跟着一群毛孩子进了里屋。

红床红花,窗上还贴着红色的剪纸,鸳鸯戏水的红被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喜庆极了。

新娘和新郎坐在床边,村里的女长辈端过来几个盘子,里面有豆腐,饺子,还有两只酒杯,然后新娘新郎就用筷子互相喂对方吃东西。

这种新奇的事情可能代表着某种意义,比如西式婚礼中的互换戒指,姜杜白看得津津有味。新娘脸颊有些胖,被一群人围着也不害羞,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容,对于她来说,这一天或许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房间有些小,姜杜白慢慢被挤到了墙边,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围着大人问这问那,一会儿问能不能再给他们一些喜糖,一会儿又问新娘新郎在干什么,女长辈被问得烦躁,往门外打发孩子:“这叫交杯酒!喝了交杯酒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都出去,这么大的地方可搁不下你们……”

跟在孩子堆里被大人撵到门外,院子不大,大人们忙着杀鱼宰鸡,孩子们又一窝蜂跑到大门外玩耍,姜杜白站在原地没动,婚礼已经“参观”完了,他打算和段老头说一声然后回家。

“咦,大宝是吧?在这干什么?”一个中年汉子看见他后问道。

“李叔,我阿爸在哪啊?”

“段二叔回家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我看见杨土他们刚刚去大门外了,你出去找他们玩吧。”

姜杜白点点头,打算直接往家走,说不定会在路上碰见返回来的段老头。

不过事实上他刚出门,就被人给叫住了。

“段大宝,你来当马夫!”

村里的小男孩聚在一起玩游戏,看见个子不高的姜杜白后,马上给他分配了“马夫”一角。

姜杜白:“……”

他实在没兴趣陪一群小孩子玩过家家,推脱说:“我不玩,你们玩吧。”

“不行!你不玩就没有人当马夫了!”

姜杜白心想,你也知道没人愿意做马夫啊,他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刚从段大柱新家走出来的孩子:“你们叫他。”

大家纷纷回头,顺着姜杜白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穿着皮衣的小男孩。

几个孩子难得沉默了,之前叫嚷地最厉害的杨土也不说话,面上是掩不住的厌恶:“叫他干什么,我妈说他克亲,他妈妈就是被他克死的!”

克亲?姜杜白忍不住皱起眉头,原以为这里只是经济落后,没想到还会有封建迷信。

“土子小声点,他手里拿着弹弓呢。”

红袄夹的小孩拉了拉杨土的袖子,看起来对对面的孩子颇为忌惮。

杨土也看到了,愤愤地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就懂得“识时务为俊杰”,拍拍屁股,带着一群小屁孩趾高气扬地去别处玩了。

落荒而逃居然让他硬生生摆出了几分架势。

姜杜白没继续掺和,他看向不远处的小男孩,对方显然早就听见他们的对话,此刻也正在看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跟只小狼狗似的,仿佛盯上了姜杜白这个猎物,凶狠得紧。

姜杜白叹了口气,他自觉理亏,看见小孩的手里攥着几颗糖,应该是村长给的,啧了一声,姜杜白慢悠悠地走过去,忽略小狼狗看见他靠近后绷紧的身子,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糖:“给你。”

喜糖太甜,姜杜白不喜欢吃甜。

小狼狗面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过转眼间又立马警惕起来,好像已经认定了姜杜白非奸即盗,这样做肯定是别有用心!

姜杜白:“……”

难道他长得这么不像好人?

不怪姜杜白有这样的疑惑,上辈子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追求他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有断过,好像有段时间,那些无聊的商业杂志还给他冠了个“女人最想嫁的男人”称号,让他周围的朋友调笑了好长时间。

当然,他已经选择性遗忘了现在的豆芽菜身材。

懒得和眼前的小狼狗解释,冬日里哪怕阳光都带着寒风的冷冽,不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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