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来搞去总是这一套,不会还是烧烤摊吧?
烧烤摊。
徐川一脸郁闷:“你怎么也跟忠诚那小子一样喜欢这个?”
“呃?”陈界之的火爆脾气此时全无,她试探着问,“他也领你来的这里?”
徐川一副委屈模样连连点头,看着端上来的串,最近动不动就是串,快他妈吃吐了……
“买单,换地方。”陈界之一看徐川好像不满意,起身就要结账。
“哎别别别,串就串,别浪费了。”徐川赶忙招呼,“反正是叙旧嘛,什么都可以。”
“我好想你。”陈界之刚坐下来,一双妙目就对上了徐川的眼睛。
徐川微笑:“我也很想你们。”
她轻声叹气,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啤酒:“我也知道家国为重,但是……”
“我理解。”徐川微微垂下眼帘,面前的称之为他的初恋也不为过。那时他是教官,她是学员。自己看着这个坚强的少女慢慢成长成不让须眉的巾帼战士,其感情与其说是友情,不如说是其他的东西。
但是在那里,儿女私情是奢侈。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服完兵役就转业的军人。他们是随时都可能会流血丧命的军人。虽然私人感情并不被严令禁止,但家国责任在肩,要舍弃的何止儿女私情那么简单?
他们都是刀,随时准备刺进敌人胸膛之中的刀。刀如果有了除“斩开”之外的杂质,距离折断崩碎也不远了。
“我……”女孩缓缓低下头,“对不起,不该说这个。”
“没关系。”徐川的目光柔和了些,“你还是老样子。”
“你却不是了。”陈界之望着徐川冷毅的脸庞,眸中不加掩饰的心痛,“以前的你……”
在去年十月的“那件事”发生之前,徐川一直是个阳光,活力充沛的青年,他直爽豪迈,即便遍体鳞伤,自己去探望他的时候,这个人脸上也带着能融化一切的笑容。
笑容仍在,但少了融化一切的热度。
“过去了,都过去了。”徐川把杯中的酒饮尽。李忠诚跟往常一样的圆滑,提都没提去年十月份的事情。这丫头也还是一如既往,想什么说什么。不同的朋友,带给自己的温暖也不同。
“这一年,你很痛苦吧。”作为曾经离徐川最近的几个人之一,她再清楚不过这个青年当时背负的痛苦了。
徐川摇头:“一开始是,后来没有了。”
“我的申请已经通过了,明年退伍。”
徐川怔住:“你还年轻,今年才二十五岁吧?”李忠诚退伍倒没什么意外,那家伙已经三十多岁了。而这丫头当年自己训练她的时候,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时间过得真快。
陈界之俏脸微微一红,她犹豫一瞬,抬头,美眸发亮:“我想嫁给你。”
徐川手里的杯子抖了抖。
“再过几年,我就老了……”陈界之轻声道,“现在还是我最好的年纪,我从来不给自己留遗憾的。”
沉默良久,徐川把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啤酒。桌子上的烤串他一点也没动,只是喝酒。
“你是个好姑娘,去找个好人吧。”徐川某种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痛意,“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重黎教官了,我叫徐川。”
“可你就是天下最好的人!”陈界之有些激动,这个男人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就走了进去,从此再没离开过,“不要再做这个了,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不好么?我实在……实在不忍心。”
“有些东西早就注定了,之之。”徐川再次叫出了那个少女的名字,“我不信命,但我信因果。曾经的我虽然死了,但我还是我,我甚至无法更改我的决定。”
“你还是那个重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