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实话?呵,你既然不敢说出来,我也自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他知道。
肖鹰沉默。
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论生死,战一场。
是啊,阁主五感极好,若是一战,他必然发觉。
怎么解释?告诉他,我一直爱慕你,不要去接受这个皇家人吗?
可他实在不愿他再为难,也不想看到他为难。
肖鹰转身,冷冷道,“楚玄昭,你我,迟早一战。”
楚玄昭一笑,“我随时恭候大驾。”
…………
“拓加王及拓加主军已然到达关外,距离我韩岭关不过百里,这,无疑是对我大渊的挑衅,朕,绝不能任由拓加蛮子放肆,犯我大渊者,虽远,必诛!”
这次,议事堂中几乎参军以上的将领都在,这也是沈轻君之前的提议落实下去的结果。
楚玄昭扫了眼众人,“朕,有一令,其余命令,需以此令为根本。”
程至腾抱了抱拳,“陛下请讲。”
“拓加连年侵扰,大渊百姓苦不堪言,不除,难以平此愤。朕知道,自大渊立国百余年来,讲究以和为贵,就连拓加犯边,也是以守为主,从不主动攻击。朕,今日下令,以攻代守,踏平拓加!”
诸将微微一惊,刘广龙抬头问道,“陛下?这是否,太过鲁莽?我大渊,礼仪之邦,怎可与拓加人一般见识?”
楚玄昭冷冷一笑,“礼仪之邦,自然是礼仪之邦。可礼仪之邦,不代表任人宰割!难道只许它侵犯,就不许我大渊灭它?拓加如此厚颜无耻,我大渊又岂能任其狂妄?!既然惹上我大渊,一个字,战!”
“…是。末将等,谨遵陛下诏令。”
程至腾哈哈一笑,“陛下说的极是。光挡着,我早就不舒坦了,干,灭了它娘的!让它猖狂!”
诸将附和一笑。
沈轻君缓声开口,“战,但是并非一味猛打,若是拓加使节往来,看情况而定,有些还是要接。打着仗,提谈判,那是求和,把它打怕了,再提谈判,那叫施舍。适当的施舍,有利无害。”
沈轻君话音刚落,“军师说的是!”
“……”
沈轻君转头,楚玄昭眨眼。
下方肖鹰胸膛起伏不定。
众将齐声附和道,“军师说的是,陛下说的是。”
沈轻君抿了抿唇,颇为不自在,“对了陛下,请问,京城来的十万大军,何时会到?”
“大概三两日便会到。”
…………
众人散去,沈轻君离开时路过肖鹰身旁,低声道,“你随我来。”
肖鹰跟在沈轻君身后,一路到了一处极少有人的拐角,沈轻君才停下步子,转回头来。
“你怎么了?”
不过三两日不见,肖鹰脸色便变得非常不好,眼眶青黑,下巴也露了胡茬儿。
而且在议事堂,肖鹰眼中无神,他不由有些担心。
肖鹰一顿,躬了躬身,“…回阁主,肖鹰无事。”
沈轻君轻叹一口气,“肖鹰,虽说我是阁主,可你长我两岁,由父亲一手教导,也算是我的师兄了,这么多年,你何曾有过这副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是不是,不习惯军营,我可以——”
“阁主!阁主,肖鹰只是没休息好,阁主不必担忧。”
沈轻君皱眉,“肖——”
“军师!”楚玄昭不知从何处绕了过来,“军师,肖鹰就算是你的下属,也该有自己的隐私吧?你虽为他的主子,也不能事事都追问到底吧?尊重还是要有的,对不对?”
笑话!再这么问下去,肖鹰就泄底儿了,那可不行。
沈轻君转头,眉毛更皱了。
我就是有点儿担心啊,也没非要追问到底,怎么就扯到尊重不尊重了。
楚玄昭看向肖鹰,“你说对不对,肖鹰?”
肖鹰回望,眸中似有刀锋pēn_shè而出,“是,你说的,极,是!”
楚玄昭笑了笑,“朕帮你说话,你好像还不高兴?对了,朕找军师有要事相谈,你要不,先退下?”
肖鹰看向沈轻君,“阁主,肖鹰有要事回禀。”
沈轻君刚想说让肖鹰退下的话,不由一卡。
他歉然地看向楚玄昭,“陛下,可否容我稍后——”
“军师,要违抗圣意吗?”
肖鹰忍不住一怒,“楚玄昭!你不要太过分!你那个什么破皇帝的架子,在在我们阁主这里,屁都不是!”
沈轻君终究还记得楚玄昭的身份,拉了把肖鹰,“肖鹰,不得无礼。”
楚玄昭心中一笑,尽管肖鹰年长,沈轻君对肖鹰,分明跟对朱晴和碧鸳一样,还是有管束的心态,摆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