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不是首领?”白衣男子并没有将手中的玉箫收回。
“血鸢首领另有其人。”黑衣男子回答。
“金一!你要出卖血鸢吗!?”这时被玉箫抵着的头目冲黑衣男子喊了起来,“血鸢杀百姓怎么了?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主人养大我们,我们自当为主人卖命!”
黑衣男子眸光闪了闪,却并未理会他。
阁主被他的嗓门冲的不耐烦,手上一用力,头目便瞬间惨叫出声,额头上的冷汗倏地便落了下来。
此时的头目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然而内里的经脉却已经被震断大半,五脏六腑也如同移了位一般。
“你不能杀我!辰隐阁主又怎样?你也不过是个杀手,凭什么要来杀我?”头目还有力气说话。
“你该死。”白衣男子的声音冷的掉冰渣,三个字中带出的寒意激得头目一抖。
“我知道血鸢所做的事,惹了阁主不快,不过还是请阁主能够放过血鸢。”黑衣男子终于开口。
“你既然知道血鸢惹了本阁,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杀那些百姓,是那个人的命令,我们做下属的,无从抗拒,纵然”黑衣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又闭了口,没有说下去。
“你们得罪本阁,不是因为追杀百姓,而是顶了本阁的名头与作风,无论有意无意,都堕了本阁的声誉,本阁自然不能容忍你们。”
果然!
辰隐阁阁主性情冷漠,即便如此,最在乎的,也不会是那些被杀的百姓。
话落,白衣男子只微微用力,手边的杀手头目便双目骤然睁大,没了气息。
“既然阁主执意如此,东方策只好代血鸢与阁主一战。”黑衣男子紧了紧手中的刀,目光直直看向白衣男子。
“东方策,么?”白衣男子听得分明,刚才的头目喊他金一。
听到他的疑问,黑衣男子眸色暗了一瞬,并没有说话,而是举刀向男子劈了过来,刀上散发的气势竟然与白衣男子的不相上下。
“你小心!”楚玄昭知道这是两人对战,外人不好插手,只急急叮嘱了一句。
白衣男子手中玉箫飞转,墨发飞舞,瞬间打散了对方寒刃带来的内力。
一时间,刀光闪闪,玉箫流转,黑衣白衣兵转身移,竟叫旁边的人轻易看不清招式。
突然间,一声“嘶拉”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中央缠斗的两个人齐齐停下了手。
原本众人都以为是黑衣男子的刀劈裂了白衣男子的衣衫,就连楚玄昭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他们停下来时,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白玉`洞箫直直穿过了黑衣男子墨色的衣摆,而黑衣男子的刀却堪堪被玉箫后端格挡住。
白衣男子将手中的玉箫抽回,微微颔首,似乎带了赞赏之意,“我辰隐阁总不能白白被血鸢污了名声。”
“五日,五日之内,东方策定会给阁主一个答复。”东方策向白衣男子拱手一揖,转身挥手示意手下杀手撤离,提了提手中刀便打算离开。
楚玄昭正要追上去,便被白衣男子轻轻一拦。
“好。五日,州城菩萨庙,我等你。”白衣男子应道。
“东方策谢过阁主。”
东方策很快便带着血鸢的人撤了个干净,就连地上的尸体也被血鸢搬走。
..........
“就这么放他离开?”楚玄昭觉得这是在放虎归山。
白衣男子扭头看向楚玄昭,“这似乎已经不妨碍你查的事,只是事关辰隐阁的事,你为何如此着急?”
楚玄昭想起两人合作的事,也意识到现在的事无关自己要查的事,百姓已经救下,只待透给鹿山寺,至于血鸢,不过是他人雇佣的杀手,已经无关事情本身。血鸢顶了辰隐阁的声誉,怎么处理,也是由辰隐阁说了算。
楚玄昭只是习惯了一起考虑彼此的事,忘了两人本是各有目的,乍然分清你我,楚玄昭莫名有些落寞。
“我知道你的担心,只是,我选择相信东方策。”白衣男子的话无疑让楚玄昭的落寞减轻了许多。
第11章 变故
“你相信他?”楚玄昭诧异。
不过初次见面,还算是敌人,辰隐阁主向来谨慎沉稳,怎么会轻易选择信任东方策?
二人慢慢由院落往回走,白衣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楚玄昭,便见到那双天生上挑的双眸微微一眨,透着疑惑,望向自己。
“从一个人的武功,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为人。东方策身手了得,内力深厚,招式也很坦率,不是个善于耍诈的人。”白衣男子转回头继续看向前方,“当然这只是一点,毕竟凭此判断也常有失误的时候。重要的是,我察觉他有可能会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
“不错。从死掉的那个头目口中,我们可以知道这批杀手是由血鸢的首领养大的,既然如此,像头目那样的态度,无疑才是最正常的。然而,东方策呢?”
不等楚玄昭回答,白衣男子便继续开了口。
“金一想必就是他血鸢的称号,可他却只自称东方策。而至于养大他的首领,他提起的时候,不像那个头目一样叫他主人,而是说的‘那个人’,提起血鸢首领,他的眼中有犹疑,有挣扎,甚至有莫名的恨从他眼中透出。却独独没有一个下属该有的忠心和对抚养者的感激。还有一点就是,他似乎对血鸢杀戮百姓和顶着辰隐阁作风行事的事,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