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五皇子妃多聊了一会儿。问过了对方的情况,知晓病情不严重,只是得静心休养,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单看皇子妃的神态举止,并未露出太重的病态,也知道现下情况不错。
君兰想着,五皇子吹的那一个多小时的风十分值得。
两人又说了会儿如今的时新花样子。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君兰又拿出一叠纸张来。亦是抄写的经文。
不过,她这次没有把东西给五皇子妃,而是交给了旁边一直静默着没动在看她们的卿剑轩,“这个想拜托五皇子帮忙交给大理寺旁边院子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卿剑轩是知道的。
赵家唯一得以赦免之人。
只是皇上还未下赦免的圣旨。因此,在一切还没完全定论之前,赵宁帆依然在那里关着。
“这是……”卿剑轩翻了翻手中之物,“也是经文?”
君兰颔首,“是。”
不同于特意为五皇子妃抄写的经文,现在这些经文是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写的。
当时是为了练习九叔叔的笔迹,所以抄写了不少这样的。说起来,她之所以敢把这样的东西送给赵宁帆,其实也是笃定了没什么人能认出这个是她所写。这样的话,也就没甚人会因了这个而握住什么把柄。
卿剑轩看到此物后有些疑惑,“咦?这是王爷笔迹?”
君兰笑眯眯道:“不是。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他,是不是他笔迹。”
君兰并不怕卿剑轩把这件事情告诉九叔叔。
在她看来,九叔叔不会在意这个。
首先,这些她并不是为了赵宁帆而特意书写。
再者,她写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用了自己的笔迹。
她之所以送给赵宁帆这些经文,是想借了这经文表达一下心意,毕竟在之前的那些事情里,赵宁帆为了九叔叔,也是出了不少力气。甚至于还透露了他自己写的那些密信的内容。
卿剑轩狐疑地看着这一叠纸,怎么也想象不到堂堂清王爷提笔抄经文的情形。
他一脸疑惑地盯着君兰。
还是旁边五皇子妃觉得他这举动太过于逾矩,伸手拉了他一把。
“瞎瞧什么呢。”比起前几日来,五皇子妃说话的语气已经镇定了许多,脸上也绽开了笑意,“莫不是你想把它们据为己有?”
君兰也笑,“我才知道五皇侄这么看重婶婶给的东西。”
她一口一个婶婶自居,还特意叫了皇侄……
卿剑轩无奈了,叹口气把东西塞到自己怀里,摇头轻声道:“罢了罢了。当初叫妹妹叫太多次,报应来了。”
他声音很小。
五皇子妃没听清,问道:“什么?”
卿剑轩尴尬地摸摸鼻子,“没什么。就是说,清王妃厉害得很。”
厉害到,从妹妹一下子窜成了婶婶。
看他那言不由衷的样子,君兰和五皇子妃对视一眼,俱都笑了。
因了五皇子妃的竭力挽留,君兰在这里用了午膳。午饭后两人还一起到花园说了会儿话。
君兰看五皇子妃不适,主动扶着她一同前行。
五皇子妃初时过意不去,想要婉拒。但君兰看她没留人在身边伺候,生怕她这样子会跌倒,就依然坚持着这般。
五皇子夫妻俩辈分低了点,年龄倒是比君兰大了一截。
看君兰坚持,五皇子妃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行至花园深处。
“有个人我想让您见见。”五皇子妃说道。
君兰答应下来,没多久,一位年长的嬷嬷从外头行来。
她板着脸没甚笑容,只是双眼望向君兰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现出几分神采。
君兰没料到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遇到她,快步迎了过去,喃喃说道:“郭嬷嬷,怎么是您。”
“老奴见过清王妃。王妃千岁。”郭嬷嬷躬身说道。
君兰示意不必多礼。
五皇子妃说道:“她前些天来到王府,说是要做事。我看她心诚,就留了下来。可巧的是,她刚好躲开了那件事。”
五皇子没有说逼宫二字。
不过,即便不提,大家也已经心领神会。
郭嬷嬷这个时候坦诚的很,躬身与君兰道;“老奴觉得风向不对,就提早辞别了上一个东家。这就独自出来了。”
她之前在赵岳的一个宅子里做事。那上一个东家,自然说的就是赵家。
君兰不置可否,只略点了点头。待郭嬷嬷说完,君兰方才说道;“我有几间铺子。郭嬷嬷不若先去铺子里做事,晚些我再做安排。”
虽然郭嬷嬷和春芳相同,也是去铺子里做事,但和春芳安顿下来的原因并不一样。
春芳是跟着君兰母亲的人,仔细盘问后,可信度大。在君兰手下做活后,行事愈发低调。
而郭嬷嬷,则与君兰没甚关系牵连。所以她行事倒是没甚特别的伤感,而是认认真真谢过礼后,就只等着自己安排事宜了。
君兰送完郭嬷嬷后看时间不算早了,就坐车往宫里赶。
都要进宫门,她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了去一趟药铺,找大夫把脉看诊。
但是都已经回到这儿了,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她索性直接回了宫,打算晚几天还是不舒服的话再寻大夫就行。
……
卿则从元成帝宫里出来的时候,看一眼天边落日,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晓自己可能会去冀州一趟,却没料到会那么早。
竟然需要连夜赶路。
思及今儿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