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共五个人。

姚简刚洗完澡,便听见自己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哥?你睡了没有啊?”

是宋小武的声音。姚简有些意外,答应一声,一面往门口走,一面将浴袍的带子重新系好。

宋小武端着碟豌豆黄,笑道:“本想下去随便找点吃的,厨房的大师傅非要给我这么大一盘,我一人肯定吃不了,哥,咱们分着吃吧。”

姚简瞟了一眼那黄澄澄的一盘点心,没说什么,让宋小武进去了,关上门,又倒了一杯热水,接到一半,又想着是不是该给宋小武叫一杯牛奶上来,回头却见宋小武还捧着碟子立那儿。

宋小武本来想坐茶几旁边的椅子,可姚简的笔记本和文件都放在上头,除此之外就剩一张床——谁敢在姚简床上吃东西啊?

姚简看在眼里,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将水杯递给他:“坐吧。”

“谢谢哥。”宋小武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在姚简身旁坐下,随即把豌豆黄端到他面前,姚简拿起一块尝了一口,仿佛比小时候吃过的那种还要甜得多,勉强咽下去,问道:“爸爸休息了?”

“嗯。”宋小武点头,“晚上喝了点酒,睡得比较早。”姚老爷子和宋小武住的是套房,二人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宋小武看了一眼被姚简拿在手里的点心,又状似随意地问道:“唉,哥,袁叔叔的生意不是都在晋州吗?他想来京城发展啊?还是他想当官了?”

姚简闻言看他一眼:“你又听袁珂说什么了?”

宋小武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也没什么...”

姚简一哂:“你呀——这么长时间,但凡是合适的场合,爸爸总是带着你去的,虽说不要求你学会多少东西,不过咱们家的孩子,做人的格局总要放得大一些,不要沾染一些升斗小民的习气...”

“可我本来就是升斗小民啊。”宋小武忍不住道。

姚简被他噎了一记,而后不禁叹气:“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我没有。”宋小武道,“哥,其实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追求,小虾米也有小虾米的活法。我没什么大抱负,当个升斗小民,凡事图个问心无愧就够了。”

姚简看着他,沉默了一时,才又转了话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嗯...”宋小武本想慢慢套出话来,却没料到他会主动挑明,斟酌了一下,方才半开玩笑一般问道:“就是有点纳闷儿,从前你带着我出去,认识的人也不少,怎么就只有袁珂一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啊?难不成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姚简笑道:“不是还有彭赛吗?听说你们还搭伙做了笔生意?”

宋小武一愣,随即意有所指地道:“哥,我怎么觉得我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呢?就好像彭赛他们都是你专门找来逗我高兴似的。”

姚简听得这话,并不置可否,见宋小武起身打算走了,也只是抬起头,叮嘱道:“回去重新漱个口再睡觉,动作轻点,别吵着爸爸休息。”

宋小武只得点点头,又迟疑着加了句“晚安”,这才带上门离去。

门开合的一瞬纵进来一丝微风,古式烛台造型的台灯也轻轻摇曳起了模样十分逼真的灯焰,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这“灯焰”比真正的烛光明亮而清冷了太多。姚简回过头,将手里的糕点放回还剩了一大半的盘子里,而后合上了笔记本。

第19章 番外一 暗恋(上)

十七岁的某一天清晨起来,发现自己第一次梦.遗的对象是那个比亲哥还要亲、比亲爹还要敬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十七岁的宋小武抱着被子在床上坐到被李天骐第三次叫下楼吃饭,终于如梦初醒般慌慌张张地答应了一声,随即飞快地将脏了的内裤和床单换下来塞进洗衣机里,然后穿戴洗漱妥当,强装镇定地下楼给李天骐帮忙。

若无其事地捱过大半天后,等到天擦黑了,这才趁着李天骐没留意,悄悄溜出门,贼头贼脑地在一个偏僻的地摊上用零花钱买了两本小黄书。

刚为自己对书里那些劲爆热辣的描写正常地起了生理反应松一口气,当天晚上,宋小武又做梦了,书里的男人女人此时被李天骐和自己所替代,甚至比起第一晚细节模糊的互相磨蹭,这回还有了更具体生动的姿势。

连续两晚都被这样烦恼又甜蜜的少男春.梦折磨得神魂颠倒之后,宋小武便决心不再纠结了,他喜欢李天骐,并且做好了长时间地藏起这份暗恋的心理准备。

相比宋小武的坦然接受,李天骐的暗恋要令人辗转反侧得多,哪怕对方至少是个女人。

经历过少管所的日子,监狱的生活几乎显得简单安宁起来,更何况李天骐一直表现得很规矩安分,也没有人会来为难他。

他只是沉默,沉默地接自来水喝,沉默地不分寒暑都只能洗冷水澡,沉默地和其他人轮流打扫浴室厕所,沉默地缝制一副副劳动手套。在无望的真空里,人想要做点什么的念头都会被一并抽掉。

真正的考验反而是在铁门打开的那一刻。车水马龙、光怪陆离的现实世界又重新将你淹没,而你沉浮其中,却什么也不能握在手里。

他穿着五年前失去自由那一天的衣服,在一条繁华的步行街上举了一整天的广告牌,用赚来的四十块买了一块白面饼和一张通往邻市的车票。

但是下车之后他就找不到家了。房子还在那里,但家人不在了。他昨晚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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