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感?”他停下脚步,眯眼, “如果朕没有情感,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嗯?”舒慈侧头, 打量他的神情。
骆显的面庞就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善于表现柔和的人,所以那一刹那舒慈以为他是那个意思,但仔细看了一下,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跟在养心殿里交代那些臣子办事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她轻笑一声,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马儿,抚了抚它的鬃毛,一人一马对视了一下, 马儿还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一人一马,夕阳西下,影子斜长,景象极美。
也就是那一刻,走在后面的某人知道了,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痕迹,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日子对于他来说竟然是如此的乏味无趣。
“慈儿。”
舒慈顿住了脚步,用震惊又带着疑惑的目光朝后面看去。他叫她什么?
骆显上前几步,伸手拉过了她,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含着非常复杂的情绪。
“你做什么?”
“朕在想,如果早些年遇到你就好了。”
舒慈:“??”
难道他们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世上存在这么一个人了吗?他是野心勃勃的藩王,她是恃靓行凶的贵妃,天下人皆知。
她不在意的表情让他立刻停住了话头,那股突然想要表达的冲动一下子就被压制了下去。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说:“其实就这样,甚好。”
舒慈瞥他,不想告诉他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又怎样呢,反正她也不是很感兴趣,索性不问。
携手登上山腰,两人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斜长。
见到皇上来了,清泉峰的宫女太监们都很镇定,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的主子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何况只是不小心“吸引”了皇上而已呢。
“乐畅呢?”往常叽叽喳喳满山乱跑的人今天怎么一下子就不在跟前了?
紫婵答道:“殿下回来就累了,奴婢给她喂了一碗粥,给稍稍洗漱一下就送她上床休息了。”
舒慈点头:“疯够了,也该累了。”
“娘娘,您和皇上晚上的晚餐要用些什么呢?”紫婵小心翼翼地问道。
“跟往常一样的就可以啊。”舒慈答道。
紫婵小声说:“可咱们平日里吃的都是素斋,皇上那边……”
“爱吃不吃,不用特意为他准备。”
“……”
舒慈看她:“你怕什么,这是本宫说的。”
外间,男人大步跨了进来,说:“听你家主子的,从简为宜。”
“是,奴婢遵旨。”紫婵微微福了福礼,退了下去。
舒慈并没有作为主人要招待客人的自觉,也没有面对皇上紧张畏惧的心思,毕竟都赤裸相见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她斜着倒在软塌上,拾起一边的团扇扇了起来,边扇还边问:“你在这儿干嘛?”
骆显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她真的没有起身给他让座的意思了之后,才掀开袍子在她旁边坐下。
“朕专程来看你,你就是这种态度?”坐好了,开始秋后算账了。
舒慈摇着团扇,悠闲的说:“本宫也没有求着你来看啊。”
骆显:“……”
“况且你一个皇帝,不待在宫里坐镇,敢跑到这边地方来,你不怕有人对你不利吗?”舒慈轻笑。
骆显伸手,拉住她搭在腰间的手,一下子就把人拉了起来,然后手一绕,让她半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舒慈的团扇掉了,躺在他的膝上,仰头看他:“又要做什么?”
骆显低头,手指绕着她的一缕青丝,问:“想要对我不利的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