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没尿尿,郁陆洗了手狼吞虎咽的把蚂蚱腿和米粥划拉肚子里,屋子里架着铁锅暖烘烘的,郁陆爬上床,一直不黑天,就更加没法判断是几点。
不过他不在意,不能马上睡着,就搂着金风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虫潮后,开始了极日。没有黑天白天交替,气温也在持续不断的下降,然而这两件事对此刻郁陆来说,都算不上坏事。
郁陆每天,不,或者说每顿都要放血,单一的米粥,根本不能供给他足够的营养,不断下降的气温,致使外头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冰箱,把昆虫的尸体都冻住,同时也丰富了郁陆的食谱。
饿了就起来吃东西,吃饱了就搂着金风睡觉发呆,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金风的一直没苏醒,但是身上被蛰后,肿起来的皮肤开始逐渐恢复原样。
只有一面脸颊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不消肿,摸起来还特别的烫。
不过在郁陆加大的喂血量后,金风的脸终于逐渐好起来,郁陆除了吃就是睡,他本来体质特殊,恢复速度快,身上的伤全好了不说,竟然还胖了点。
日子仿佛被时间遗弃,除了金风至今没有苏醒,没有尿尿之外,简直就像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又是一顿饭吃完,郁陆取血的伤疤,已经密密麻麻的能吓死密集恐惧症,例行鼓捣小金风,给人嘘嘘尿的时候,金风终于有了反应,虽然只是轻轻的嗯的一声,但是听在郁陆听来,却是震耳欲聋。
郁陆赶紧放下尿壶,扑到床边拍金凤的脸蛋,果然他一拍,金风又吭叽了一声,郁陆喜极而泣,操着哭腔,一个劲晃着金风的叫“哥。”趴在金风的胸口,哭的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在郁陆如此这般能活活吵醒死尸的千呼万唤里,金风总算是缓缓的将眼睛睁了一条细缝,废了好大劲把眼神聚焦在哭的鼻涕拉瞎的郁陆脸上,嘴唇动了动,啥也没说出来。
郁陆左抹一把右抹一把见金风又把眼睛闭上了也不着急了,赶紧又拿了尿壶给金风接尿,“哥你快尿尿吧,你都多少天没尿尿了,我天天给你喂米粥喂水,你不尿尿再把肾憋坏了。”
手里捧着的壶总算是如愿盛上温热的液体,郁陆捧着尿壶颠颠的去外头倒尿,回来后洗了手,第一件事就是扑床边一个劲的问金风哪里不舒服。
只不过金风虽然醒了还是很虚弱,没一会就又睡着了,这次不是昏迷是睡着,因为郁陆试了两次,人能叫醒了。
恢复的过程尤其的缓慢,金风先是能勉强说话,说出的第一个字,又嘶哑又艰涩,但是郁陆却欣喜的蹦起来,金风是在叫他,亲昵的叫了他一声“二儿”
紧接着就是能活动手指,再然后活动手肘,慢慢的能活动脚趾,腿、腰、等金风终于能下地被郁陆扶着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这小厨房里,度过了无法计量的漫长时间。
他们饿了就吃东西,空闲会聊天,天南海北的,聊俩人的小时候,聊初次见对方的感觉,聊这场极日什么时候会结束,聊累了就相拥着睡觉,只是同时回避了一件事,一件两人谁也不愿意想起的事。
金风对郁陆称呼变了,不再张口闭口小傻逼,而是叫他“二儿”郁陆很喜欢这个称呼,他特别喜欢金风用这种亲昵的语气叫他。
郁陆一个人,很久都不会说一句话,他们两个人,虽然金风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却是只要两人清醒,即便对话不频繁,屋子里就总也不会显得冷清。
金风终于能如常的在屋子里行走,虽然身体还是虚,只是这样金风就很高兴了,他实在是不想回首郁陆扶着他驾着他把着他上厕所的往事,郁陆也高兴的要冒鼻涕泡,这段时间两人整日耳鬓厮磨抱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但是金风的身体是真的虚,郁陆给他弄一下他都满头大汗的。
郁陆实在是心疼人,一直就隔靴搔.痒,越搔越痒,憋的他眼珠子都冒蓝光。
两人睡醒吃了东西,郁陆把屋子铁锅烧的旺旺的,又温了很多热水,帮着金风洗澡,金风捏着牙刷刷牙,郁陆给金风擦背,铁锅上的水盆开的咕嘟嘟冒了满屋子的热气,金风刚漱好口,后头给他擦后背的手,慢慢的从肩胛滑向尾椎。
金风扯过毛巾,擦了擦嘴边泡沫,回手搂过郁陆的脑袋,唇在郁陆的脸上蹭了蹭,无声的将两脚距离迈大了。
“哥,我很想你,”郁陆说,“我特别想你,哪怕是抱着你,也想的要命……”
“嗯。”金风手按着锅台,背上一层细细密密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蒸汽。
两人洗漱完躺在被窝,郁陆抱着金风,惬意的闭着眼,气氛静谧又温馨。
金风手指穿梭在郁陆的头发里,也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和郁陆依偎,隔了半晌,等郁陆迷迷糊糊都要睡着的时候,金风突然就说起了将人一直很默契在回避的那个话题。
“其实……”金风叹了口气,“当时那种情况,也不怨他们……”
“哥!”郁陆打断金风的话,睡意全无,微微拧着眉,“你可以不怨,我做不到。”我从没这么恨过别人。
金风没说话,郁陆又开始不安,“哥,”郁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想去找他们?”是不是还舍不得那帮人?
其实郁陆如果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或者现在金风的角度来想这件事,并非不可原谅,甚至可以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