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二尾随了他整整十条街后,王子选择了花一块钱上了一辆环路公交车,他坐在下车门的位置,全二坐在他后面的后面,他坐在车上面环了一圈又一圈,心情也终究没有好转起来。

之后,他下了车,然后打电话给菠萝和三分之一与隋意,晚上来与他吃饭的却是四个人。

江海蔡泽与菠萝是一对女同恋人,对此,王子没有异议,无论如何,他家的“马可波罗”女生可算找到了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了。

另外一对是终于修成正果的隋意与三分之一,对于俩对同性恋人陪他自己吃饭他毫无感觉,不羡慕不嫉妒,想通了想明白了,爱情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吃了整整四个小时,执着的全二就坐在他的后面等了四个小时,局子散了,可全二依然默默无闻的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走,不求不挽留也不说话,就是跟着他。

有些晕,王子干脆幕天席地的坐在一小区落满积雪的花坛上,他喝了酒,身子很热,所以短时间里没有觉得冷意。

他一个人驼着背坐在那瞧着柏油马路出神,没一会儿,天空飘洒的小雪花就让他成了一位“白头发”的老爷爷,远远的望过去,那是一个极其孤独的侧影。

全二穿的不多,他进出都乘坐高档的私家车,即使是冰天雪地的腊月寒冬,他也就只穿一条稍微加厚的时装裤,足够保暖。

现下,他已经躲在挂着冰棱的松树丛后俩个小时,凛冽的寒风已经将他冻透,他哆嗦的跺脚搓手,目光始终落在花坛上寂寞坐着的王子。

他觉得冷,他是怕王子会冷,况且他的那条腿……

实在不能再任由王子这么在冰天雪地中冻下去,全二鼓足了勇气一股脑的走过去。

短短十步的距离,男人在脑中组织构思了那么多的开场白,然而,到了近前,他才不知该气该笑的发现,王子竟然就那么直挺挺的坐在寒风中睡着了。

他是想死吗,他难道不知道这种鬼天气喝了酒的人如果在外面冻上一夜会冻死人的吗?

全二当机立断的一屁股坐下去伸手紧紧抱住了王子,一把便将王子拉入他依旧冰冷的胸怀,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该说什么?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其实他们彼此都懂。

所以,什么也不用说。

王子是醒着的,他枕在全二的肩窝不肯睁眼,紧紧抿着唇,剔透如冰的眼泪却滚滚落下来,他渴求这种体温,他忘不掉这种味道,即使身边的这个人曾经深深的伤害过他。

人活着,怎么会这么的累?

为什么人生在世,要有那么多的误会。

谁说,他刚刚陪着他的俩对同性恋人吃饭毫无感觉,那些无动于衷全是假的,也曾经,他与全二勾肩搭背着如同他们那般亲密无间。

他一个人顶着寒风埋头走在雪夜中,脑子里能忆起来的都是当年他与全二俩个人蜗居在他的租住房里的一幕幕,那些甜蜜的记忆像蜂蜜一样沁润他的心脾,却也像蜂针一样蜇刺的他心痛。

他当时就在想,既然真的忘不掉、放不下就原谅了他又如何?谁叫自己就是贱呢,或许,除非他死掉了,他与全二也就分开了。

冒着风寒,四瓣唇纠缠到了一起,刺骨的寒风像把刀子拉割着他们被冻红的面颊与快要冻僵的手背儿。

唇齿间拉出的银丝很快结成了冰霜,哈气冲上脑门,黑色的眼毛瞬间裹上一层白霜。

怦怦俩枪,既突兀又疯狂!

瞧着全二雪光下那惨白的脸色,王子红着眼使劲使劲地把持着自己,用低缓而又柔情蜜意的语调瞧着滴滴融化白雪的红色液体说:“全二,我是傻子你是疯子……”

一头的冷汗,全二坚持着把嘴角的笑为王子绽放到最后,执拗的不要王子来动弹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的错要王子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就也要自己尝尝那种滋味。

四只手纠缠到一处,俩个人不分伯仲的较着劲,最后,是王子忍不住的红着眼睛吼出来:“你他妈的是想自己的腿也废了吗,快给我松开全二,松开手!!!”

“不,别,你听我说小混蛋……无论我对你多混,那都是因为我爱你,真的爱,很爱很爱,也许有一天我会爱到亲手杀了你,那也请你毋庸置疑我对你的爱。”

“疯子……”热泪烫化了脚下的白雪。

“傻子……”又一滴混入,将脚尖下的雪窟窿扩大。

一片银装素裹中,有两个健壮的身躯相依偎着靠在一起,他们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走在星光下,身后留下俩串大脚印。

“嘿我给你讲个笑话啊?”

“你不要你的腿了,心怎么这么大?”

“哈哈,老子高兴,我跟你讲,从前有个鸡,他问猪:主人呢,猪告诉它说主人出去买蘑菇去了,鸡听了撒丫子就跑,猪不解,问它你跑啥,鸡大吼:草泥马,有本事主人买粉条的时候你也别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吃货!”

“这天可真冷,等咱把妄想接回来,带你们去东北吃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睡大火炕,坐狗爬犁,玩冰雪大世界。”

“等你腿好了去哪都陪你。”

“王子,我真混,以后我都对你好,真的。”

“别跟小爷唧唧歪歪的,娘们儿……”

爱情是一场高烧,烧傻的去结了婚,烧退的分了手,那些痴痴缠缠的是正烧着的……

温泉最近发现廖响云有些神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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