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了一口茶,贝明萱看着元戈夏,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和忧伤:“戈夏,你还在生气我将你禁足的事情么?”
元戈夏顿了一下,微摇了摇头。
贝明萱露出欣慰的神色来:“你要理解我的,不是母后不想让你自由恋爱,但是那只小人鱼是不行的……”
“梅瑞缇丝他很好。”元戈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厌恶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否定领主大人,但是贝明萱在一定程度上对他现在的这具肉身有养育之恩,虽不是生母,却也份量颇重。
“唉,问题不是这个……你是姊姊她唯一剩下的血脉了,无论如何,你也要把它流传下去。”贝明萱轻轻执起元戈夏的手,抚过他掌心的纹路。
“唯一剩下的血脉”这一词让元戈夏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最终他却只是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贝明萱见他如此态度,也不生气,只是道:“我知道你第一次心动,所以印象会深刻一些,总之等你想清楚的时候我就会取消你的禁足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一直“想不通”,那他便只能一直禁足了。
元戈夏闭了闭眼,沉声道:“我知道了。”
当他回到自己的寝室后,他将自己埋进被子中。
摆在床头的光脑正在直播着那场真人秀,梅瑞缇丝将韩鲲头上的叶子给摘了下来,两人看上去是那样的亲密,而这样的场景落在元戈夏的眼中只剩下了刺眼。
“为什么……明明他没了记忆,他的名字,他的容貌,全都不复从前了,你却还是选择了他呢?”
元戈夏只觉得痛苦又嫉妒,怔怔的注视着光屏中人鱼的容颜。
看得太久了,只觉得眼眶一阵烧灼,元戈夏闷哼一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在那里有一道繁复的魔法阵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强忍着印制住那股本能,最终还是强行压制了下了那股被召唤的感觉。
他不会回去的……这是他的!他绝不会还回去!!
眼中闪过一丝狰狞,良久之后,元戈夏剧烈的喘了口气,额心的法阵已经隐匿,他浑身上下被汗浸湿,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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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红,你说,我是不是待那个孩子太过严厉了呢?”待元戈夏离开,继后轻轻对侍女道。
“不,陛下您对皇子真的是太过关心温柔了,皇子大人尚且年轻,不懂您的苦心而已。”侍女恭敬道。
她的回答显然让贝明萱十分开心,便赏了她一些小玩意,挥挥手,便让侍女退下了。
绣红退下后,和别的侍女换了班,便换了一身行头,她按了一下镜子上的一角,顿时房间的一处显露出一个暗道。
暗道的另一端连通着另一处地方。
“陛下。”绣红对面前的男人恭敬道。
大帝淡淡的应了一声,听着绣红将继后和皇子在后花园中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陛下,要插手么?”旁边的心腹询问道。
“不,不用了。”大帝抬了抬手。
“既然他们还是这么喜欢斗,就斗去吧,只要帝国和雪雯的荣耀不灭……”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低,手指轻抚着一方绣着红梅的手帕。
那是他前妻的遗物。
绣红和心腹对视了一眼,一齐跪下:“帝国荣耀不灭!”
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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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斐然慢悠悠的醒来。
那种惊悚至极的感觉似乎仍旧残余在心头,他猛地坐起,手止不住的颤抖。
乔伊可轻拍他的后背:“别害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祝斐然却仍是心有余悸——这个荒星上竟然还有那么危险的生物!!他要弃权!立刻!马上!!!
抬头,“弃权”两个字刚到嗓子眼,祝斐然正巧与人鱼对视上,那种惶恐的感觉忽然烟消云散,他恢复了冷静。
不,他怎么能在此弃权?
他现在就弃权,不过是荒星生存的第二天,那些观众,他的粉丝会怎么看他?
倘若他以一种示弱的姿态,再表现的坚强一点……
祝斐然的脑子飞速转动,分析着利于弊,他的面上平静下来,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显得十分勇敢:“我没事了,谢谢关心。”
说着抬头看了眼梅瑞缇丝:“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