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清只觉得气直往脑瓜子上顶,热的他脑袋几乎冒了烟。直接登堂入室,进了贵妃的屋子。好在贵妃揍着盏热茶喝的正欢,小草和桂花一个给她捏背一个给她捶腿,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惬意。
抬眼见杭玉清一脑门子官司,贵妃皱了皱眉。
“又……挨揍了?”
“嗯哪!”杭玉清一见贵妃,满肚子邪火霎那间就全给压了回去。师娘可不惯着他,这点儿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我听说,你找我三嫂合作生意了?咋的,你银子不够和我说啊,你东拉一个西拉一个,赚的银子还不够分的呢。狼多肉少,师娘,你想扩大生意也不是这样的啊——我的利益谁保障啊?”
所以,杭玉清是知晓她和杨氏谈了合作才兴冲冲顶着受伤的脑袋一路赶来,根本不是因为她派了人去找他——贵妃甚至怀疑他是否还记得她派了人请他过来的。
至于是谁嘴快,她这边厢前脚才见了杨氏,后脚立马风就吹过去,除了朱方则不作第二人想。
不过就是和他媳妇谈个合作,至于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跑去跟杭玉清告状——这里面的原因,贵妃便是重生一万次,也绝想不到竟是因为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把朱方则给震住的关系。
“你这是找我来兴师问罪来了?”
贵妃挑眉,吩咐丫头上茶,指着对面的椅子冲杭玉清道:“坐下说吧。”
杭玉清吭哧了半天,“我倒不是兴师问罪,就是——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咱们不说合作伙伴关系,怎么也还有层师徒的关系呢。”
“我和你商量什么,咱们之前也没说好就只咱们两个合作,不允许其他人加进来。况且,明阳城这里是因为你搭上了朱府和秦王府,所以一般来讲官方不会出什么纰漏。可是再在旁的地方,官场上不打通关节,只怕以后麻烦。”
贵妃虽说吃定了杭玉清,可到底有用得着他之处,也不好打压太过,还是适当的给些甜枣,给他解释解释的。
“经过陈虎一事,你难道不是开窍了,知道官威的用处吗?”
杭玉清沉吟半晌点头。
他心里知道师娘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要往外多分银子就肉疼。
“……我三嫂能认识啥官,她爹在京城呢。你总不会要开到京城去吧,那里寸土寸金,就咱那点儿银子砸进去,连点儿声响都没有,灰都不带起的。”
贵妃笑:“你可小瞧了后宅这些女人,那才是手眼通天的。运用得到了,比你们男人做起事来也不遑多让。”
杭玉清顶喜欢看他家师娘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越这样就代表越有戏,生意就越红火。
生意越红火,他就有银子拿。
只要他有银子拿,随便怎么样他都行。
而且,其实他也知道,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发泄发泄不满,他师娘真要认准的事人家根本也不听他这一套,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他太了解了。
“师娘想的周到。”他笑,只觉得放松下来,脑袋瓜子反而又开始疼了。
那柴家丫头怎么总在这儿住啊——他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家是亲戚,他勉强往上贴贴了师徒情份,说这话估计也是挨说的份儿。可一想到那臭丫头咒他活该,他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杭玉清浑不觉他听岔了音,因这阴差阳错竟是越想越怄的慌。
贵妃白了他一眼,“多大点儿事,也值得让你火烧眉毛似的赶过来——”
“这不是赖我三哥!”不用审,杭玉清自己就给破案了。“我三哥去找我和我说了,我这才心急火燎赶来?”
“——不过,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还有人敢拦我的马车。对了,师娘,你进出小心些,那俩傻货就离这不远,见车子就掀帘子。”
贵妃眼皮一跳,原来那俩货还在那儿掀车帘子呢,真有毅力!
“你还记得我打发车夫请你来丁字巷,有事相商吗?”
杭玉清眨眨眼睛,现在记得了。
“当然,我又不是老糊涂了,今天的事儿怎么就能忘呢。什么事,师娘尽管说……难道不是我三嫂的事?”
贵妃抚额,好吧,她就当没听出来他在撒谎。
“就是因为那俩掀帘子的货!”她道:“玉清,这事儿按说和你没多大关系,可是你也知道明阳城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能靠得上的也就只有你了。”
杭玉清瞬间额上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记性没出错的话他师娘每当对他和颜悦色说话的时候,前面都有不止一个坑在等着他呢?
有求于他,又因为那俩掀帘子的——
“你是让那俩货给占了便宜,想让我替你出气?这好办,我回去找我爹手下的衙差换下官服,逮着他们往胡同里带过去揍一顿!”
这点小声儿他还是能摆平的,杭玉清自以为领会了领导意图,暗暗舒了口长气。
第442章 同道中人
怎么说呢,有这心比什么都强。
贵妃生生挤出一股老怀甚慰之感:“你有心了,不过不是这么回事。”
她咬牙,将顾静姝遇到赵二公子反被调、戏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自然包括早上她当真也被掀了车帘子。
不等贵妃添油加醋恭维他几句,杭玉清倒先笑了。
“我去,就赵二那货居然也学小爷在街上寻美人?呸,他也配!”说起赵二,他俩还算得上有旧仇的。当然,这旧仇并不是真的有多严重,不过是他道听途说听来赵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