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憋了两天,还是不见他的皇后来请安,再憋不住,气不顺的找去后院。
贺寡妇在扫家门口的积雪,瞧见颜冬青,笑着问:“干啥来了?”
颜冬青咳一声,不自在的问:“奶,我找小冉。”
贺寡妇咦一声:“小冉没跟你一块玩呐?”
年纪大了,贺寡妇耳朵背,平常很少听家里事,她一直以为孙女是去前院跟颜冬青一块写作业了。
颜冬青没再问,而是道:“奶,我出去找找看。”
大冷的天,雪花簌簌下,颜冬青刚走出矿区,就见傅冉顶着满头雪花回来。
“三哥?”傅冉走近了喊他,声音被冻得发抖。
“你干什么去了?!”见她这样,颜冬青又气又急,不免拔高嗓门。
“放假没事做,我去裁缝铺转转,问他们有没有旧的裁缝机卖。”说完,傅冉呵了呵手。
“怎么不让朕去?这么冷的天,你疯了?”颜冬青不管不顾的抓过她手,合在掌心里不停揉搓,恼道:“手冻成这样,不难受?”
傅冉心里荡着暖意,笑眯眼:“有您给我捂,一点不冷。”
颜冬青哼了声,脸色到底不再那么难看。
“三哥,在外面呢,当心被人瞧见。”傅冉挣了挣手,没挣开,小声提醒他。
“被人瞧见就瞧见,你是我媳妇,还不能碰碰手?”颜冬青哼了一声,干脆把傅冉的手插进他口袋里捂着。
傅冉跟吃块糖似的,口袋里的小拇指勾勾颜冬青,小声说:“皇上,您以前就这么会说情话吗?”
颜冬青呛咳一声,顶着一头被风吹得乱草似的头发,摆着脸道:“你错了,朕向来不屑说情话。”
傅冉低头窃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个去处:“您跟我来。”
说话间,扯过颜冬青跑到犄角旮旯处藏好。
颜冬青也猜到要去哪儿了,乖乖闭上眼等着。
再睁眼,怀里已经多了个软绵绵的身子,两胳膊紧勒在他腰上,冲他甜笑:“皇上,这样臣妾就能光明正大的抱您了。”
说完,仰脖子在他下巴上啵了一下。
要命要命!颜冬青转开脸,清清口气道:“你又勾.引朕?”
傅冉舔舔嘴角,跟猫一样满足,敢做敢当道:“就是勾.引了。”
“胆子越来越肥了。”颜冬青低头在她耳旁喷热气,下秒,捧住她脑袋,张嘴含住那张无时不刻不勾他魂的小嘴,重重咬住。
傅冉呜咽一声,刚想说话,口中“嗖”得窜进一条龙舌。
.
凤鸾宫里日头当空,暖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傅冉趴在颜冬青怀里晕乎乎的想,刚才.算是皇帝龙兴大发吧?
“三哥,您怎么知道......”傅冉想问他怎么知道伸舌头,意识到太没皮没脸,不好意思问。
“知道什么?”颜冬青坐台阶上,从后把她圈怀里,说话声异常温柔。
傅冉害羞得捂住脸,摇头不说。
颜冬青稀罕死她这个小模样,心念一动,低声问她:“冉儿,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什么地方见的?”
“...........”
听他提这个,傅冉就心虚,左而言他:“好好的,您问这个做什么呀?”
颜冬青垂眸看她,不给她带偏话题的机会:“朕想听你说说看。”
知道躲不过,傅冉硬头皮,支吾道:“不就是您偷摸去臣妾家,躲假山后头听臣妾骂您那回。”
彼时傅冉都要嫁她表哥了,突然一道晴天霹雳而下,国师大人推演国运之后非说她是大魏最旺国运的女人,要皇帝册封她皇后。
知道消息,傅冉气得两顿饭没吃,末了饿得头发晕,没骨气的让丫头秋景端盘点心给她,一个人坐池塘边的石头上,边吃边骂狗皇帝。
大概人倒霉了,喝口凉茶也塞牙缝,她这番话,好巧不巧给便服出宫的颜冬青听到,当时她爹傅太傅也在,差不点没腿软摔坐地上,还是皇帝搀了一把,意味深长的瞅她一眼,别有深意道:“二小姐是个有意思的人。”
“您说您,好好的非要躲假山后,臣妾怎么知道您在那儿。”傅冉扣扣他胸前的扣子。
“朕是光明正大的路过,没治你个大不敬,你不该知足?”颜冬青弹她脑门,没好气道:“朕说你脑子不好,你还不服气,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头回见。”
傅冉小声嘀咕:“在那之前,臣妾真没见过您。”
就算每年皇帝群宴朝臣,作为朝臣家眷,她也没资格坐前面,她又没长千里眼,怎么知道皇帝长什么样!
“你六岁那年进宫,走丢那次。”颜冬青提醒她。
傅冉拍拍脑袋,隐约想起来点儿:“臣妾记得,后来是被个小太监送回去了。”
颜冬青脸一黑,差点没把怀里人推摔出去。
突然一阵轻笑,颜冬青低头,就见怀里人笑得狡黠,知道被她耍了,脸上挂不住,咬牙道:“傅冉,你就是来克朕的。”
怕惹怒龙颜,傅冉忙道:“您不说,我哪知道那是您,再说了,您当时穿得是太监的衣裳,臣妾敢喊您太子殿下?”
颜冬青哼了哼,低低道:“白长一双机灵眼,哪个太监能那样跟你说话?”
傅冉不怕他,顺杆子道:“臣妾就当您在夸臣妾眼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