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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郁容囧了囧,聂暄好像比他还大两岁吧?

遂是语气一转, 他表示:“还是去看看罢,我很好奇, 我还有什么‘亲人’……毕竟, 这可是我自个儿都不清楚的事呢。”

反正有兄长当靠山,任凭什么样的魑魅魍魉,直面亦是无所畏惧。

聂昕之没再说什么, 微微点了下头。

嘴角噙着浅笑,郁容一边朝前厅走去,一边温声与传话的郎卫搭着话,提前了解一下他那两个“亲人”。

郎卫将所知道的一一告知。

原来,那对自称是郁容亲人的父子,居然找上了他在青帘的家,由于他许久未回,二人前后去了两趟青帘也没找到人。这回是第三趟,赶巧碰上了突然登门拜访的聂暄。

聂暄听说了二人是郁容失散的亲人,便好心将他们带到了旵城。

不过,为免郁容尴尬,聂暄寻的是别的由头带着那对父子,倒没直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

郎卫道:“二公子托我转告,说他此举冲动了,小郁大夫想如何对待那二人,无需顾忌。”

郁容颔首,他知道聂暄是好意,想必对方一时没多想,现在回过味便觉得冒昧了。

对聂暄之所为,郁容不至于介怀。

若真如郎卫说的那样,便是聂暄这回没将人带到旵城,日后自己总得归家,怕也迟早会遇到这上门寻亲的“失散亲人”。

届时,完全没个心理准备,恐是比现在更觉措手不及。

不过……

郁容还是觉得奇怪:“二公子可查证了他二人的身份?”

按理说,聂暄再冲动,也不可能不经核查,就将来历不明的人带在身边罢?

郎卫顿了顿,道:“只因那二人与小郁大夫您,面貌有些相像……”

郁容微讶:“真的假的?”

骗子的准备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郎卫稍有犹疑,才说:“确有一两分形似。”

就算心知世界之大,总不乏容貌相像者,郁容仍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偏头看向聂昕之,笑吟吟道:“兄长,待会儿你可得看清楚了,看看我和他们到底有多少肖似。”

聂昕之神态平静如常,没有半点儿兴致的样子,漫声道:“此间唯一,何人能与容儿相媲美?”

郁容默然,半晌后,无奈一笑——

兄长就可劲儿吹吧!

交谈之间,几人抵达了前厅。

然而,郁容只看到聂暄。

他迫不及待想见一面的“亲人”却不知在哪。

寒暄了两句,郁容疑惑地看向病弱的青年:“二公子不是说,有对父子想跟我认亲吗?”

聂暄咳嗽得厉害,苍白的面容上泛出不健康的红晕,好似有几分尴尬:“肯定弄错了,还是别见了。”

郁容:“……”

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哪有这样玩的?

纯粹吊人胃口。

聂昕之像是知晓某人难受得抓心挠肝,以命令的口吻,道:“聂暄,将人带过来。”

聂暄一脸心虚的表情,弱弱地开口:“可……可他们是因罪籍没的官奴。”

郁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纳闷,官奴怎么了?

聂昕之闻言,冷肃地盯着自己的胞弟。

聂昕之连忙解释:“我,咳咳,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看到那对父子带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长得和小郁大夫特别像,病歪歪的样子很可怜。他们说是寻亲的,我一时没查就……”

聂昕之淡淡道:“耳食任目,然则目大不睹。”

郁容以手掩嘴,轻咳了声,忍不住想笑。

听兄长说话,有时候忒有意思了,譬如此刻,说聂暄拿耳朵吃饭,眼睛大却看不见东西……好像略毒舌?

聂暄看着特别怂的样子,小声道:“确是我昏头搭脑了。”

郁容敛起纷杂思绪,忙出声安慰:“二公子本是好心。”

在这两兄弟的对话间,他已经回过味了。

为什么认亲的人尚未碰到面,聂暄果断表示弄错了。

问题就在于,那对父子“因罪籍没”官奴的身份。

按理说,旻朝已经没了所谓“贱籍”的存在。

唯一例外的是,获罪被剥夺良籍……说句难听的,罪奴的地位,只比得上畜产,无身份、地位可言。

根据律法,一般罪行严重落到籍没的地步,基本上是三代亲族以内,逃不开刑罚牵连。

意味着,若那对父子是郁容的至亲,郁容便是从没做过犯法的事,按律也可能被剥夺良籍,从而变身为奴。

听起来挺无理取闹的。

其实相对前朝,旻朝的律法在连坐方面,已经把控得相当严格了。

若非罪大恶极的,或是涉及谋逆之类,一般的刑罚,不至于连带亲族籍没。

——当然,律法规定如此,执行者毕竟是人,其间总有些猫腻不可避免,所以在事实上,因罪籍没的情况不算稀少。

回归当下。

聂暄的意思很明显。

不管那对父子是不是郁容的亲人,既然对方是罪奴,无论如何,最好不与之有牵连。

尽管,以郁容的情况,就算真有至亲是罪奴,他也不会真的被剥去良籍。

麻烦却必然难免,至少会严重损伤到声誉,加之其大小是个有品级的官,这件事的影响还真说不太准。

聂暄意识到问题的严峻x_ing,这才选择“包庇”,让郁容直接不要“认亲”。

虽说,原是他做事不周,将人带到了这里。

郁容心宽得很。

心知这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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