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突然便热闹起来,霍微君的身边也顿时充满了大汉的味道,这个抱完那个抱的,差点就将走路又忘回去了。
梁皇见霍家并没什么动作,便放下心来,便常常宣霍夫人带着霍微君入宫玩耍,皇后自然知晓梁皇的意思,每每都尽心陪着,从没有皇后的架子,后宫里哪个不把霍微君当成真正的小侯爷,当成未来的驸马爷。
梁依芸也只比霍微君大上几月,并不懂这些,只觉这妹妹憨憨的,甚是可爱,又难得有个同龄的,便也亲热得很,常常拿糕点去喂,霍微君正是出牙的时候,恨不得什么都放嘴里咬,自然也不会拒绝梁依芸递来的东西。
梁依芸见霍微君乖乖地吃,越发有喂食的兴致,只是霍微君有时候急了些,会抓着梁依芸的手啃,也幸好还不曾出牙,梁依芸也只觉得痒痒的,并不疼,旁边的嬷嬷见了赶紧将梁依芸的手从霍微君的嘴里解救出来,两个小儿也不知为何,咯咯直笑。
皇后与霍夫人的年纪相仿,平日里也只顾自己聊着,并不大管一旁的孩子如何玩,如今听到两个孩子的笑声,虽不明白缘由,也跟着笑了两声。
霍君年很快便又回了西边,霍勇与霍君庭虽说留在京里,却也不得闲。霍君庭自己还要学习,又要在军营里c,ao练,半月也不着家一次,霍勇好了许多,每日纵是在军营里忙到再晚,也是要回府看看霍微君睡得怎样,再问问宝贝女儿白日里做了什么。
霍微君这般大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昨日多走了两步,今日喊了“啊啊”两句,也亏霍勇不嫌烦,每日都要问上几句。
梁皇体恤霍家,特赐了霍微君金牌一枚,令霍夫人随时带着她入宫去耍。
只是孩子自来长得快,待梁依芸咿呀学语,便将课程提上了日程,霍微君也没有多玩几日,才会跑上几步,便被拉着习武了。这般一来,霍微君入宫玩耍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却也算是皇宫里的常客了。
梁依芸既然作为长公主,功课上自然丝毫不能懈怠,又因着与霍微君结亲的事,梁皇与皇后多少有些愧疚,宠她宠得紧,纵是太子也比不上。太子是她嫡亲的哥哥,竟是也不争宠,与其父皇母后一般,将妹妹捧在手心,这长公主才五六岁便颇有风范了。
霍微君虽自娘胎里便封了候,又是个女儿家,可霍家丝毫不敢放纵,教导的时候,严厉起来丝毫不输儿子,只想着“虎父无犬女”,再者她如此身份立世定是十分不易的,只想她多学一些,在兵法计谋的指导上更比儿子用心些。
难得休息一日,能够进宫玩耍,霍微君便特别开心。她只想四处跑一跑野一野,并不想跟梁依芸一起下棋。她原本就心不在焉的,一有小郡主来找她去放纸鸢,她立马就答应了,拉着那小郡主的手就要去跑出去,却被梁依芸拦了下来。
“这棋都不曾下完,你就弃之而去?”梁依芸板着脸皱着眉,面上尽是不快。
霍微君回头看了眼那枯燥的棋盘,哪儿肯回去下完,“这局就算我输了。我们去玩别的罢!”霍微君还算仗义,想带着梁依芸一起去玩别的。只是梁依芸听她的话更是不肯,“怎么叫算你输的?你倒是去下赢那盘棋!”
霍微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认错,“是我下不过你,我们去放纸鸢吧。”
梁依芸只是哼了一声,并不同意。梁玉是康王府上的郡主,岁数比霍微君还小上一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因王妃与皇后是嫡亲姐妹的关系,常来宫里玩。
她见梁依芸并不同意,可自己与霍微君又实在想放纸鸢,霍微君放纸鸢着实厉害,倘若这次不玩,下次碰上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就忍不住帮霍微君求情,“皇姐你就让她跟我去玩罢,她也陪你下了很久的棋了。”
梁依芸却是一甩袖子,不以为然,“她是本宫的驸马,自然是要陪本宫的,哪儿有陪你的道理。”
梁玉哪儿还有什么话说。霍微君赶紧上前拉过梁依芸,“我不是陪她玩,我还是陪你玩。我们一起去放纸鸢,下棋我下不过你,放纸鸢我可厉害着呢,我等会儿帮你放得高高的,皇宫外的人都能瞧见你的纸鸢。”
梁依芸一听,也有些心动,梁玉见了赶紧也去拉她,“皇姐皇姐,你就陪我们一起玩吧。母妃说你的纸鸢做得可漂亮了,我还没见过呢!”
梁依芸本就是孩子,不肖两人如何劝说便很是心动,随着两人到了御花园。
第 2 章
霍微君果然于放纸鸢上颇有本事,才五六岁的人,脚下生风,竟是连边上的丫头内侍也跟不上,那纸鸢自然就呼呼地往上蹿,梁依芸与梁玉两个便在边上为她叫好,她将纸鸢放上去后,便将纸鸢递给了梁玉,梁玉高高兴兴地拽着手中的线,哪儿来顾得上另外两人。
梁依芸却是不大乐意的,心里想着,这是我的驸马放的纸鸢,凭什么要给你,你要纸鸢,就该让你的郡马给你放去,只是不曾说出口。
霍微君却是瞧出她不大高兴了,忙过去宽解,“她是妹妹,先把纸鸢给她。等会儿我把你的纸鸢放得比她的还高,你那纸鸢那么好看,我都不舍得放呢!”
梁依芸果然被转了注意力,“我这纸鸢父皇都夸好看呢!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坏了。”转念一想,又改了口,“纵是放坏了也没事,我再做一个更牢些的。”霍微君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放得高些,自然一口应下,捉着纸鸢卖力地跑了起来,